“一零是害群之马?这不可能,绝不可能!”史老师皱着眉头摆摆手。
我从旁边拉了把椅子坐下,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于是背对着她:“对不起史老师,如果真相和谎言必然都会带来痛苦,那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季洁,我是个警察,是个刑警,最需要的就是真相!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
“这……那好,”我想了想,反问她说,“马一零是怎么当上组长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前脚刚被撤职,不到三天他这个副组长就走马上任了。”
“我想想啊……我被处分后,一零作为组里资历最老的员工,自然而然就被提拔了,当时我还向领导推荐了他。破案时间紧迫,找个知根知底的老员工牵头,也正常。”
“史老师!”我憋在嗓子眼儿的火气一跃而起,“当时您被处分的事儿闹得很大,连我们都知道您受了不少委屈。马一零是您的亲徒弟,如果您被撤职,他理应被也被调查避嫌,但是结果是他不仅毫发无损,而且在第一时间被火速提拔,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里面百分之二百有问题!”
“啊?”史老师突然被我问住,她突然一下子“掉”在椅子上,抬起头用发懵的眼神望着我。
“官场上的门门道道我不懂,但是类似的事情也经历过一些。十几年前我刚来六组时,老俞组长因为误判了案子,连带着全组的人被调查了整整一周,直到一个月后,这场风波才渐渐平息;远的不提,就提耀东吧,石头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徒弟,他和石头的关系就像你和马一零当时的关系,耀东出事后,石头也受到了不少牵连,直到后续查清楚他真的完全没有参与十六枪案的内幕后,他的工作才重回正轨。史老师,您再想想,马一零在您出事后这么快受到重用,真的没有一点问题吗?就算是您向总局推荐的他,那出于避嫌的考虑,也不会那么快就提拔他!”
“这……”史老师闭上眼,然后深吸一口气,“你的意思是,一零从里面做了手脚?”
我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想了好久我才对她说:“史老师,您的眼光没错,从业务层面说,马一零的确是个难得的好警察,您没带错人。您有十二三个徒弟,个个都很优秀,您不仅是位出色的刑警,更是位出色的老师,连我都从您那儿受益良多。但是那么多徒弟,不可能每个人都按照您期盼的道路走,大部分人能在正确的道路上不断努力,已经很不容易了。您不是失败,您非常成功。”
“成功?”史老师苦笑一声。
“偶尔有一两个害群之马,不是您的问题。在我们大家心里,您一直非常成功。
“季洁,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吧。”
“我陪着您。”
“不用,你走吧,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我看着她,最终点点头。推开门后,我找到孟佳,让她站在门外悄悄看着,防止史老师承受不住。
我打算回六组,然而这时候老郑半小时前的一条消息映入眼帘:赶紧来总局。
这是发生了什么吗?
我第一时间开车过去,然后按照老郑的指示去了楼上。大斌站在走廊里,见我来了,急忙问我史老师那边怎么样了。
“点的差不多了,但是事情太突然,她得缓一会儿,我让孟佳留那儿了。”我努努嘴,问他,“都在里面呢?”
“嗯,杨处,郑支队,他们都在里面。谢局说今天的场合他不方便出席,没来。
“一切按计划进行?”
“没错,顺利进行,下面就看马一零敢不敢来了。”
我心里有点忐志,这个马一零诡计多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肯定能猜出我们来意,而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会不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电梯门被打开,马一零和两个下属出现在我们面前。而这个人我也都认识,一个也是史老师一手带起来的徒弟马周,一个是马一零最看1的后辈王焕。而听别人说,马周其实是马一零的远亲,两个人是一个族谱的。
三个人神情各异,马一零换了黑色眼镜框,将本来就小的眼睛衬托成了一条缝,见到我主动笑着喊了声“季姐好”,见到大斌则理都没理;马周戴了口罩,低着シ走路,不和任何人说话;而王焕则紧紧靠着马一零,步履匆匆,假笑着同我们侯打招呼。
他们三人进去不久,老郑将我和大斌也喊了进去。
推开门后的场景让我“咯噔”一下。
领导办公室现在就像是个辩论现场,老郑杨震坐在左边,马一零他们三个坐在右边。我和杨震对了个眼神,他比了个ok的手势,看得出来胸有成竹。但是我心里还是担忧,这一局真的可行吗?
我给老郑发消息,说要不要我和大斌坐到他旁边,老郑说不用,让我看住大斌子,别让他冲动就行。
总局的郝副局长让我们双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