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雪的眼神里满是恨意,到此时,她如何不知道,她才是瓮中捉鳖的那个鳖,不过看眼前这个面色冷淡的人,总觉得有些古怪,怀孕见红的人,不在宫里好生养胎,真的还能这般精神的跑来宫正司吗?这不太正常。
除非,她没有身孕,绛雪似乎一瞬间就窥探到了郑惜年的秘密,她有孕是假的,她几乎瞬间就笃定了这件事……
绛雪的眼中满是惊愕,一双杏眼微瞪,似乎终于知道了郑惜年的秘密,她迫不及待的开口:“你……”
话未说完,郑惜年不顾绛雪身上的血污,一把掐住绛雪的嘴巴,在她耳边低语:“本宫是陛下亲封的昭仪,你一个将死之人说出去的话有谁会信?”
说完,眼神凌厉,如同看一具尸体一般看着绛雪,蔑视 ,嘲讽,看的绛雪目眦欲裂。
“噗”的一声,绛雪吐出一口鲜血,是啊,她即便知道了,也不能告诉主子,郑昭仪怀此时的孩子便是冲着她家主子来的。
怎么偏偏就那么巧,承宠不过两月,便已经有了月余的身孕,原来她一早便在算计了,还真是深不可测啊 。
“你到底想做什么?”绛雪知道她此时来宫正司的牢房,不只是想让她死个明白的,必然是有什么话要问。
“呵呵,本宫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放心,不会让你太为难的。”郑惜年抚摸着腰间的一个荷包。
绛雪随着她的动作 眸光便是一滞,这个荷包,是曾经的祁贵妃交给主子,让明惠夫人滑胎的。
果然如此,郑昭仪若是真有了身孕,又怎会带着这个荷包,招摇过市,可惜,她知道的太晚了。
郑惜年不在意她的目光,低低笑道:“本宫问你,沈嫔可是死于你手?”她虽是疑问,语气却是笃定无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绛雪咬牙切齿都回道,宫正司里耳目众多,她不能给主子带来一丝一毫的危险。
“怕是还不知呢,周庶人也是死在你的手里吧。”郑惜年似乎是在自说自话,仿佛并不在意绛雪的回答。
“奴婢本是将死之人,昭仪何必往奴婢头上扣帽子。”绛雪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的。
“好一个忠心的奴才,本宫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回答,若是本宫满意,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哦,对了,本宫进来的时候,看见几个人,似乎和你长的很相似呢?你想不想知道是谁?”
郑惜年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拭手上刚才沾染的血迹,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想问什么?”绛雪语气软和了许多,她还有家人,纵然知道受她连累,没有好下场,可若是死的轻松些,别受太多都折磨,也算是她最后能做的事了?
郑惜年俯在绛雪耳边,低低的说了几个字,却见绛雪一脸诧异,心中凉了半截,果然不是她们做的。
“奴婢未曾听闻,我家主子也不清楚,还请昭仪莫要报错了仇。”绛雪仔细回想,一字一句的答道。事到如今,她依旧维护着她的主子,为奴者,最忌讳不忠二字。
“报错仇?你与你的主子并不无辜,何来报错一说?”郑惜年嗤笑道,眼中是淡淡的嘲讽。
“好了,本宫向来一言九鼎,不会让你死的太痛苦的。”郑惜年转身,眼中却满是寒霜。
许是在这阴晦腌臜之地待久了,有些透不过气来,不再理会绛雪,快步向外走去,身上的锦帕带着点点殷红,落在地上。
夏珏眸光一闪,拾起锦帕,看了看绛雪,出手凌厉的直接扭断了脖子,有些秘密,知道的人太多就不是秘密了。
绛雪带着惊愕,不甘,解脱的眼神,至此离开了人世,连同她的家人,一起,或许这就是最残酷的宫斗,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主子,您可还好吗?”风信正急得左右转圈圈,看见郑惜年面色有些难看的出来,忙上前扶住她。
“无妨。”郑惜年摆摆手,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抬头望去,夏珏郑站在她几步远的地方,一双眼神古井无波。
“夏总管,本宫答应了要给她一个痛快,烦劳夏总管了。”郑惜年微微颔首。
“奴才遵旨。”夏珏面色不变,随后拿出袖中的锦帕,递到郑惜年面前,说道:“昭仪的东西,还请收好。”
郑惜年微微愣神,接过锦帕,指尖触到夏珏有些微凉的肌肤,又快速移开。
“多谢夏总管了,本宫还有事,就不打扰夏总管了,本宫告辞了。”郑惜年转身上了轿辇,离开了宫正司。
夏珏看着她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流光,随后轻轻的嗅了嗅手指,血腥味似乎还萦绕在手上,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风信,去打听打听夏总管的来历。”郑惜年坐在轿辇上,夕阳正在缓缓落下,只留下一丝余晖,照在身上,有着恰到好处的温凉。
“这个奴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