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书生此刻已是面色苍白如纸,脚步踉跄不稳,仿佛下一刻就要跌倒在地一般。他大口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显然已接近自身所能承受的极限。此前经历的高强度战斗让他疲惫不堪,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出血迹,而如今身处逃命之途更是雪上加霜,巨大的压力如同山岳般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就在这时,一个长相颇为清秀的战士快步来到书生身旁,关切地问道:“书生,你还好吗?要不要歇息一会儿?”书生咬了咬牙,强撑着身子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回答道:“我死不了,别管我,大家赶紧走!等逃出生天之后再说其他!”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在此刻倒下,那么这支本就艰难前行的队伍必将陷入绝境,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跟上了队伍的步伐。
“记着,出去了,想着让阎王查查是谁救了我们,咱们承了人家那么大的情,得还。”书生对着那个兵说了一句。
“放心吧!我记下了。”那个兵担忧的看了书生一眼。
就在他们向前逃命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向他们招手的人。
书生紧紧地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喊道:“都先别急着开枪!能活动的,过去瞧瞧那到底是什么人?”话音刚落,只见一名战士拖着一条受伤后无力耷拉着的手臂,脚步踉跄却坚定地朝着那个人跑去。他跑到那人跟前,与对方交谈了几句之后,便迅速转过头,急匆匆地往回赶。
待他回到书生面前时,大口喘着粗气汇报道:“书生,那个人说他们是这一带的抗日联军成员,此番正是前来支援狼山的行动,没想到会在这里和咱们碰上。”
听完这番话,书生略微思索片刻,然后果断下令道:“走,咱们过去瞅瞅。”说罢,他便当先一步朝着那个人所在的方向大步走去。
待到近前,书生拱手抱拳,一脸感激之色地说道:“兄弟啊,多谢你们不辞辛劳赶来支援。我谨代表阎王殿全体兄弟向诸位道谢了。日后若是有用得着我们阎王殿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力所能及,定当全力以赴!只是当下,咱们还需尽快寻一处安全之地落脚休整一番。毕竟兄弟们一路奔波至此,也都疲惫不堪了......”说着,书生缓缓转过头,目光扫过身后那群同样风尘仆仆、略显倦意的兄弟们。
“不必客气啦,咱们可都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呐,彼此之间相互帮衬那可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倘若你们信得过我的话,不妨让我领着你们去一处所在,先把他们拾掇一番。瞧瞧你们现在这副模样,这般硬撑下去可不是办法哟,怕是要不了多久便支撑不住啦。”那人满不在乎地说着,言语间透露出一股豪爽之气。
此时,双方竟都未曾有过相互引荐之举,仅仅是各自通报了自家的名号罢了。
“这位兄台,既然如此,那小弟我等就先行叨扰了。实不相瞒,我这一整支分队如今状况实在不容乐观,几乎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尤其是其中几位伤势颇为严重,如果不能及时得到医治处理,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书生一脸无奈之色,望着眼前这些伤痕累累的同伴们,心中焦急万分却又无计可施。眼下有人愿意伸出援手相助,对于他们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
“跟我走吧!我们那边虽然艰苦,但是也有一些基本设施,你们先在那里休整吧!”那个人说道
“那就多谢兄弟了。”书生急匆匆地说道,此时的他已经无暇顾及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先走一步算一步。与那人交谈完毕后,他猛地回过头来,对着身后的众人用力地甩了一下头,示意大家跟上。于是,一行人便紧紧地跟随着这个神秘人的步伐,匆匆离去。
在行进途中,书生快走几步来到此人身旁,抱拳问道:“这位兄台,方才匆忙,尚未请教您尊姓大名呢?”只见那人身形微微一顿,转过头来,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摆了摆手道:“没那么多事儿的,什么尊姓不尊姓的,我呀,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农民,家里实在没活路了,才跑到这山上来混口饭吃。谁承想,这小鬼子一来,咱可不能坐视不管呐,就跟他们干起来啦!我叫杨三,在家里排行老三,没啥文化,这么叫着也好记、省事。”
书生听了这话,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这人说话前后风格迥异,前面还文绉绉的,怎么这会儿又如此粗俗直白了?但眼下形势紧迫,容不得他细想,只得暂时将疑虑压下,继续问道:“三哥,咱们这是要往哪里去啊?”说着,他的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并悄悄地向后边的同伴们打了一个警戒的手势。
“那咱们先前往咱们的营地那边吧!想当初我们在山上的时候,可是听到了关于你们的诸多事迹呢!你们阎王殿在沈阳可真是闹腾出了不小的动静呀!那些个小鬼子找不到你们,便将怒火全都撒到了我们头上。那段日子里,他们简直跟发了疯的恶犬一般,对我们穷追不舍,一刻都不肯停歇。此次听闻你们来到了此地,他们总算是找到了真正的目标,这些杂种岂能不拼命?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