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退为进,以功抵过。
钟伯平把游世云的功过都摆到了明面上,那宁丹引心里的气便不作数了。
你一个帝皇若是不谈功过谈喜好,去谈那变幻莫测的脾气,那你在明面上可下不来台。
后面任象中又补了个折子说要严惩游世云克扣月钱,不按时发放月钱的事。
这也只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将这存在的罪责问个干净,纵使是皇帝亲自审理他也没了把柄。
两个都是朝中重臣,这折子递了上去,他宁丹引要想忽略掉这折子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他就只能是将游世云收入大牢。
“既然你不想干了,那就关到你妥协为止吧。”
宁丹引是怎么想的,但是这也是钟伯平能想到的。
一封举荐苗良甫为新一任缮京郎的折子已经被递了上去,经过通政司的整理,也只是在几个折子之后。
苗良甫一来是工部的郎中,以他的资历刚好能做这缮京郎,也适合做这缮京郎。
另外他还跟官善道有仇,这份苦差事钟伯平交给他也算是帮官善道一把。
将苗良甫举荐到缮京郎一职,等他接手了,那游世云一事自然就能接连递折子给“磨”下去了。
若是他苗良甫干不好这差事,那就算他倒霉了。
宁丹引打开了这折子才看了几行字便知晓了钟伯平的用意,怒喝道。
“钟伯平你个狗东西,教出一窝只懂得忤逆的狗崽子。”
“你们这是要反到底是吗?”
一旁的兰清见了都汗颜,他没有想到,这钟伯平这一派平时看上去中正刚直,干起这违背圣意的事情来一个比一个起劲。
这为国为民跟为君可是不一样的,游世云此举是为国为民了,但是却丝毫没有为君。
这天下可是皇帝的天下,可不是那群平民百姓的天下。
宁丹引当即吩咐了下去。
“兰清,你去跟苗良甫说一下,钟伯平举荐他当缮京郎。”
“你去问问他肯不肯当这缮京郎,让他明天在朝上好好的回答我。”
兰清闻言不敢怠慢,当即出了门口命一名小太监去告知了苗良甫此事。
那工部之中,苗良甫听闻此事都要气炸了。
原本他在这工部看戏看得好好的,这可是难得的乐子,好不容易才能看到钟伯平一党出了乱子。
可这热闹还没有看够,却被告知自己也要下场了,还是接手这样一个烂摊子,这让苗良甫坐着这垫上蒲团的椅子都不舒服了,如坐针毡。
以他的城府,做不到静若此子稳如泰山,但是也没有慌乱,只是随心来回踱步,思考有何良策应对。
这皇帝差人过来提前告知他此事,那必然是有用意的。
若是真要让他当这缮京郎,接了这缮京郎一职,直接下旨就是,根本就用不着如此。
苗良甫来回踱步间,看见了官善道所送的百花盖碗,当即他便有了主意。
“陛下这是想出一口恶气啊。”
“哈哈哈,刚好,我也是想那官善道不得好过。”
次日早朝。
在那玉极殿上。
宁丹引果不其然将游世云一事搁置了,而是对着面前的文武百官开口道。
“如今这缮京郎一职空缺出来了,但是那九子龙楼是一刻都不能停,这缮京郎一职也是不能缺了人。”
他望向不远处的苗良甫开口道。
“苗爱卿,钟尚书说你能力不错,适合当这缮京郎一职,你怎么看?”
苗良甫即便是知道皇帝想要的回答,他还是在昨夜思索到半夜,细细思索如何作答能将这祸水移到官善道的身上去最为妥当。
“回陛下的话,臣在那工部管理监造坊相关事务确实不错,只是这已经是臣的极限了,那九子龙楼至关重要,更是个精细的差事,我这也是一把年纪了,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恐难胜任啊。”
钟伯平一早便知苗良甫不会轻易接下这差事,他已经准备好了说辞,任象中也会帮衬着说,到时苗良甫还是得接下这差事。
宁丹引即便知道苗良甫在监造坊做的那些事,还听着他大言不惭的吹嘘自己,他也没有去计较。
他想听的是苗良甫下面的话。
只听苗良甫话语竟然未断,顿了顿说道。
“那九子龙楼的建造时常与工部、户部接洽,臣也知钟尚书举荐的理由应在此事上,臣虽在工部任职,但这十几年也只是跟工坊打交道,难免有些迂腐于此。”
“臣可另外举荐一人,此人无论是才智还是能力都是上上之选,更能胜任缮京郎一职。”
苗良甫猜中了宁丹引的用意,宁丹引也是难得顺心一次,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