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死人了,又死人了啊!”
“闭嘴,你想害死大家吗?”旁边跟着来的人一手捂住尖叫的妇人,低声呵斥道。
“弄下来埋了。”
......
“老石,今年天气真不对劲,比去年冷太多了。”
“还好前些日子圣上拨了赈灾银子,村里好些人家的屋子都修补了,不然怎么熬过去哦。”林氏坐在堂屋里,炭盆里的火苗小了,往年一冬准备的炭,还没进腊月,已经用了大半了。
石英在削竹子,听到媳妇儿的话,皱了皱眉。
“一个村子发了五十两的冬银,可不是小数目。”石英放下竹子,准备给将军写信。
又想起湖面全部结冰,船根本行不了。
“里正,里正啊,你在家吗?”林氏和石英看了一眼,是住在云家后面几家的王氏老夫妇,老三他们还是送过红薯,也是老俩口指出的两个小混子。
石英打开门,老俩口拄着拐杖,慢吞吞走到了门口。
石英快步去扶住两人:“王寅叔,阿婶,发生何事了?”这么冷的天,老人家最是难熬,路又滑,一摔人就没了。
像他们这个年纪的,没有急事不会出门。
“里正,老头子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找你啊。”王寅老叔站了老一会儿,才缓过气。
“你知道的,老头子原先是隔壁王家村的,王家祖上都是一条根下来的,我爹是旁支,又不受宠。”
“但子孙有缘,我娘生了七个儿子,老头子排老五,上面的几个哥哥,这几年陆续都去了,如今就剩我和老七。”
“当初,我为了要上战场杀敌的事,跟家里闹了,这才搬到了悦家村。”
“我七弟老实又念旧,偏要守着爹娘的破茅草屋过日子,这一说都过去二十年了。”
“七弟念着老头子我,时常也蹿个门,今年天冷,入冬了他就没来了,老头子以为他是怕冷犯懒呢。今天我七弟的儿子让人偷摸送了口信过来,人没了,活生生的没了,不仅他没了,七弟妹也没了。”
王寅哭得站不住,石英扶着人坐下,林氏端了糖水过来。
“叔,你别急,仔细说说怎回事儿?里面有事?”
石英做了这么多年的里正,村里人甚性子都摸得八九不离十,其中没有隐情的话,王寅叔不会过来。
“怎么没事儿,跟他说了多少遍不听,就要住爹娘的房子,茅草屋,大雪一压不就垮了,人被砸了头,当场就没了。”
“按理说,天灾人祸也怨不得人,可王家村的族长不做人啊,连夜就把老屋给推平了,家里的财物一分也没留下。”
“我那七弟妹也是个刚烈的,跟着在祠堂上吊死了。”
“你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族长怎么就不来通知一声啊,老头子就只剩这一个弟弟了啊。”王寅老叔浑浊的眼中通红,气的抓着拐杖的手直抖。
石英听完,眉头紧皱,王家村的事,他悦家村的里正可不好插手。
但老头子相信他才来找他,他想了想,往炭盆里扔了一根炭,才接到:“这样,老叔,等会我去王家村跑一趟,看看情况。”
“你有甚么话,我帮你带到。”
“人都没了,老头子有话说给谁听啊,只是七弟还有个儿子叫狗子,要麻烦里正帮我去看看,爹娘都没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石英应下,留着老俩口和林氏说话,自己先进了里屋,后又出了门。
林氏一边跟王老俩口说话,一边跟石英使了个眼色。
石英手里握着一根粗竹子,一走拎了两块冻住的生肉,在雪中深一步浅一步地往山里走。
若娘回了湖心岛之后,大白小白撒了欢的没人管,也不知道它们怎么找到的,能在湖心岛和悦家村畅通无阻,石英想试试,看它们在不在后山。
等到了它们平日里活动的地方,到处都是雪白一片,看不到任何的脚印。
石英将猪肉放在一个高起的石块上,四处走了走。
“大白,小白?”
后山寂静,只有树枝上的雪啪嗒掉下来的声响。
大雪封山,它们也可能找了山洞窝起来了。
转了一圈无果,石英双手抵着膝盖休息,突然后方传来重物压在雪面上的动静,他猛地回头,大白的大牙已经快戳到他的屁股了。
“小家伙,想吓老子,你还嫩了点。”石英转身,拍了拍大白的头,指了指放猪肉的地方。
“大白,你弟弟小白呢?”刚问完,右侧传来清晰的虎啸。
“你俩太白了,跟雪一个色,都不好认。”
“好了,赶紧吃完肉,把这封信送给将军和夫人。”石英挨个拍了拍两只老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