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贺子衡是有钱人吗?
走出村子,面向外面的世界,秦安鸣意识到了钱的作用。
而那正是他所缺少的,即便他父亲是村子里的族长,他又是村子里唯一一个大学生,可以让他睥睨村子里的所有人。
可在外面,他也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穷学生。
但好在,他还是有退路的,只回到村子里,他就是下一任族长,对这些村民有着说一不二的权利。
“安鸣,有你学校来的信。”村子里的邮递员骑着自行车过来,将一封信送到秦安鸣面前。
秦安鸣闻言猛地回过神来,不由浑身一颤。
贺子衡将他这副害怕还要硬装的模样看在眼里,笑了笑,咬了口手中的果子。
山上的野果子,酸酸甜甜,味儿还不错。
来村子住了几日,贺子衡发现这村子里的女人,有好多都是从外面买回来的。
并不是全部都被锁在屋里,有的人是要去河边洗衣服,去田里干活的。
无一例外,她们的脸上都是没有任何表情的,用‘形同枯槁’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偶尔走过每一户人家,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喊声。
或许正是因为那些女人认了命,所以能够被允许一些活动范围,而那些还没有被打老实听话的女人,还继续被关在屋子里。
贺子衡知道自己妹妹的性子,娇气中还带着蛮横,是家人从小娇惯着长大的。
如果她没有能够逃出去,那她就算是被打死,也是不会如同那些河边洗衣服的女人一样乖乖听话的。
想到这里,贺子衡满心中都是怒气。
闭上眼眸,将所有愤怒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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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贺子衡这个上山之后又平安下山的先例,那些村民中有胆子大的,仗着正午的阳光上山。
说到底,他们并非敬畏山神,甚至惧怕也没有多少,他们只是害怕山神的惩罚降临到他们身上而已。
现在看到贺子衡这个先例,便以为自己也是可以的。
然而到了傍晚时分,上山的那个人拼了命的往山下跑。
跑下山后,从村子这一头跑到了那一头,状若癫狂,好似中了邪一般,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着‘老虎,山神显灵’之类的话。
绕着村子,一圈儿一圈儿的跑,不管别人怎么追都追不上,一直跑到深夜这才停下来。
就在众人想要上前查看的时候,忽然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来,随即七窍不可抑制的往外流血。
眼睛瞪得老大,已然没了气息。
“他……他死了?!”
“我都说了,我不是这村子里的人,山神不会惩罚我,你们要是上山,那就是自己找死。”
贺子衡轻笑一声,在旁冷冷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微风拂过,顿感寒冷。
贺子衡看了眼身后,黑夜中的高山。
黑压压的,好似要倾倒下来一般。
再次确信这山上一定是有人的,只不过看到他上山后躲起来而已。
“贺老板,有人找你。”这时,一个道士走过来说道,“说是在镇子上的招待所里等你。”
招待所里等他?
是什么人?
他来这儿的消息,就连贺欣都不知道,会是谁呢?
心中疑惑,贺子衡第二天一早去了招待所,看到的是一个比他年长一些的年轻男人。
很陌生,他肯定自己以前没有见过他。
“你好,我叫云晓帆,贺先生请坐。”云晓帆率先将自己的名片递过去。
一家贸易公司的负责人,贺子衡眸光微动,想不明白云晓帆找他干什么。
索性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不知道云先生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我和贺先生,也算是同病相怜了。”云晓帆开口说道。
“不对,我应该比贺先生还要更可怜一点儿,毕竟我妹妹是真的被关在那惨绝人寰的地方六年,不像贺小姐那么幸运,能够在被抓去当天便逃了出来。”
云晓帆说到这里,贺子衡感觉自己在他面上看到了让自己熟悉的表情。
分明他们长得不像,可这副模样,他却感觉自己在照镜子。
五官不动,面无表情,但眼底却迸发着永远都无法化解的恨意。
贺欣只被他们抓来了一天,他就恨不得要杀了他们所有人。
可云晓帆他妹妹却被抓来这里六年,那么他的恨意只会比他想的还要更加深厚。
这些天,他亲眼看到了买进村子里那些女人过得是什么日子,云晓帆他妹妹肯定也是一样的。
“云先生,你既然主动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