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封了大半个月的兰心宫终于解封了,宫门缓缓打开时,无论是魏贵人、还是窦美人、杜才人都激动得不能自已,双颊泛红,心跳加快。
在兰心宫的种种恍若一梦,现在她们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们可太想念她们自己的宫殿了,回去之后,第一时间要写封信给家里人报平安。
虽说,她们的消息家里肯定能打听到,可是,又哪里比得上她们亲手写的平安信能更让家里人放心呢?
刘贵人也是无比的激动兴奋。
虽说她是被封在了自己宫里,一草一木都是熟悉的样子,可是再漂亮的风景看了半个多月也都看腻了啊!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逛一逛了,她都快憋疯了……
其它宫人的心思和魏贵人、刘贵人她们都差不多,唯有花芜苦着一张脸。
呵呵……
当初关门关得有多潇洒,现在,开门时就有多心慌。
身后的金盏对此表示无能为力,只能让自家主子自求多福。
看站那缓缓打开的宫门,想起当天萧凛那冰寒至极的脸色,花芜有些不争气的腿软,她扭身回头对刘贵人笑得灿烂如花,“刘贵人,本宫觉得你这兰心宫不错,还想再打扰几天,不知……”
正迫不及待等着出门的刘贵人闻言整个人就是一愣,再待几天?再待几天就个什么意思?她这兰心宫就这么好吗?她自己都看腻了,宸贵妃竟然还没待够?!
但崩管是因为什么,人家宸贵妃都开口了,她只能下意识地说道:“贵妃娘娘喜欢兰心管,是嫔妾的荣幸……若娘娘想住,自然是……”
可刘贵人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含怨带怒的声音打断了,“刘贵人,贵妃娘娘今天怕是不能再在你兰心宫住下去了……”
谁呀?!
敢和她抢恩人?!
刘贵人生气地寻声望去,景弘帝身穿明皇龙袍,脸含怒气,大步流星地从门外走来,刘贵人顿觉腿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嫔妾等给皇上请安!”
魏贵人几个也都跪了下去。
就留花芜一个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啧啧……
萧凛很生气啊!
看样子,今天这一关难过了。
不过,她是谁啊?!
只要她想,这世上就没有她哄不好的人。
“臣妾给……”
花芜身子半弯,还没等说完,便一把被萧凛拉了起来。
“你们都下去!”
萧凛凤眸一寒,周围的人顿时纷纷退去,无人敢多言。
“你……”
就在萧凛低头要训斥花芜,才刚说了一个字时,花芜立刻如小鸟入林般扑入萧凛的怀中,哼哼唧唧地说道:“皇~上,人家好想你啊!”
“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千,臣妾可是相当于好几年都没见到您了呢……”
“您呢?想不想人家?”
花芜趴在萧凛的胸前,仰起头,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美目微微上勾,妩媚含情,楚楚可怜地看着萧凛,饶是萧凛来时有满腔的怒火,此时也被花芜这一瓢春水给浇得半丝火气不剩……
明知道花芜此时这可怜兮兮的样子是装的,她其实根本就不是她表现出来的这么柔顺乖巧的样子,她胆子大得很,连他的命令也不听,置自己的生命于不顾,此时装出这副可怜的样子给谁看?!
萧凛早就已经想好了,待他看到花芜的第一时间,一定要狠狠教训她一顿。
让她如此任性妄为!
让她如此以身试险!
让她如此……害他担惊受怕!
花芜被关在兰心宫这大半个月,他没有一夜是睡得安稳的,每每总在噩梦中惊醒,梦见他的阿芜感染了天花,离他而去。
他萧凛这一生从不知‘怕’为何物,可是,当遇到花芜后,他破天荒的知道了原来他也有害怕、不想失去的人。
他日日来兰心宫站外,想要看看花芜,可花芜竟一次都没有出来见他。
每每想及此处,他便恨得牙痒痒。
他真想扒开花芜的心,看看她的心是什么做的。
他都已经想好了,接到花芜后,他绝不会心软,他一定要好好收拾她一顿……
花芜见萧凛僵在那里,表情变幻莫测,时而凶神恶煞,时而又柔情似水,便知道萧凛这是还在生她的气,于是,花芜连忙加把劲儿,美眸氤氲,无比委屈地说道:“难道,皇上不想人家?!”
“臣妾就知道皇上三宫六院,美人儿这么多,哪里就能想到臣妾。”
“怕是早就把臣妾扔到脑后了……”
“那臣妾还是走吧,就不留在这里碍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