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燃的脉象,有力多了。”白轩神色淡淡。
他好似天生缺乏七情六欲,感受不到人情冷暖。
但他看到花燃上,身上的温度又不似作假。
整个人很矛盾。
好像他的世界就是一片霜雪。
唯一的颜色,就是花燃。
可宁星棠却感觉,白轩的皮囊下,是没有情感的。
臭墨汁能为了天下百姓,战场杀敌。
她救百姓,是为了自己,但总归是救了。
而白轩,却整个人都是空的,就好似捅破了血肉,都不会流出有热度的血液。
白轩头也不抬:“不愧是纯阴之女,换做其他人,失了那么多血,怕是就会这样在睡梦中死去。”
宁星棠看了眼花燃,保持着趴在床边的姿势,“你不爱她,为什么要救她?”
对于自己梦到花燃曾经经历过的事,她并不觉得奇怪。
自己都重生两次,做个梦而已,洒洒水的事儿。
白轩把玩断簪的动作顿住。
他眸光顿时一冷:“你知道什么?”
宁星棠趴在床边,长睫有气无力地垂落着,“负心汉。”
白轩:“???”你骂谁?
他连女人都没碰过,怎么就成了负心汉?
宁星棠思绪昏沉,低低道:“我看到花燃了。”
白轩眸光一颤,猛地抬眼看向宁星棠。
他的眼神极冷,好似在看宿敌,“你说什么?”
宁星棠继续道:“你不是东西,负了她一片真心。”
她能感觉到梦中花燃的悲伤,却并没有感受到一丝怨恨。
那个如画般的女子,纵然被百般折磨,最终如花燃烧,耗尽自己的生命,却从未怨过任何人。
白轩倏然攥紧断簪,紧紧盯着宁星棠,并未说话。
长睫低垂,遮住了他眼中情绪,让人窥不出他心中所想。
宁星棠瞟了眼花燃,撇撇嘴闭上眼。
自古以来,王宝钏的姐妹真是数不胜数。
换做是她,才不会伟大到救臭墨汁还不让他知道。
这种自我感动的做法,蠢得要死。
“我没有负她,我一直都只是把她当妹妹……”白轩嗓音淡淡,微微蹙起眉头。
宁星棠微微掀开眼帘,看着他手中的断簪,一字一句,“渣男!”
发簪在南辰,是男女定情的信物。
一边说着只把人家当妹妹,一边又收了人家的发簪。
简直不是东西。
白轩:“……”
他强调:“花燃是我的妹妹,永远都是。”
宁星棠闭上眼:“不爱人家,却拿着人家的簪子,你真不是东西。”
白轩长睫轻轻一颤。
他下意识垂眸看着手中断簪。
这根木簪,是花燃及笄时他送她的礼物。
他之前问过她,及笄礼想要什么。
她说想要一直发簪。
他就寻了最好的雷击紫檀木,给了雕刻了这支发簪。
可是在她刺自己时,她将发簪掰断了。
花燃沉睡后,他的世界在没温度。
明明置身于温暖的阳光下,他却觉得好似深处冰天雪地中,连骨子里都泛着冷。
唯有陪花燃待在这个山洞,他才觉得没那么冷。
他想不通,明明自己只是把话燃当妹妹,为何她沉睡后,他的世界会失温。
他更想问问她,为什么要刺自己,还掰断发簪。
宁星棠觉得看白轩一眼都是玷污眼睛。
她闭着眼,失血过多,身子不断颤抖。
好一会儿,听白轩问道:“什么是爱?”
宁星棠合着眼:“不知道。”
白轩:“……”好敷衍。
“你爱墨王吗?”
“自然。”
“你知道爱,告诉我,什么是爱。”
宁星棠烦他,懒得回答。
……
哟哟循着气味,带着商墨一路朝邙山而来。
哟哟落在商墨肩膀上:“王爷,小小人类的气息,到这儿就断了。”
它有些失落地低垂着脑袋:“王爷,哟哟没有用,找不到小小人类。”
商墨摸了摸它的头顶安抚:“你已经很厉害了。”
“能进去?”哟哟心有余悸看着前方森林。
动物对于危险地感知极为敏锐。
它感觉前面的森林,会吃鸟。
商墨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