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缝线要用最细的,缝上去后才看不出痕迹,如果用这种粗线,便会显得多余。”
喜鸢慢慢放下手里的粗线:“用细线会不够结实,这件衣服腰身紧实,必须得缝结实。”
沈知煦捏起另一侧的细线看了看:“结不结实不是靠粗细,而是靠材质,这种细线与那种粗线没太多区别,却美观许多。”
喜鸢还想说什么,但对上沈知煦坚定的眼神,便闭了嘴。
“好,都听沈小姐的。”
于是喜鸢拿起细线,开始缝制。
在整个尚衣局的一起努力下,不到三日便将这身骑装做了出来。
看到成衣的那一刻,沈知煦提着的气终于放松下来。
明日是秋猎大会第一日,还好赶上了。
她们完全做好之时,已是黄昏时分,等大家又熨烫修整一番后,窗外的月亮悄悄爬了出来。
沈知煦赶紧带着管事姑姑和喜鸢去凤仪殿。
她们得让皇后娘娘上身试试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若有不妥之处可以连夜修改。
到了凤仪殿,皇后刚看一眼,脸上就带了笑意。
“不错,和图样上一模一样,这几日你们辛苦了,锦悦,重重有赏。”
“是。”
沈知煦道:“娘娘先试试,有不妥之处可以再修整。”
“好。”
皇后娘娘眉开眼笑,起身去了内室,管事姑姑与喜鸢跟上去帮她换衣。
沈知煦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才见皇后从内室走出来。
她眼前猛然一亮。
先前皇后大多是宽松典雅的装扮,身上总是透着温婉大气。
如今她穿修身的衣服,更好地将曼妙身材展现,气质忽然变得凌厉飒爽。
沈知煦瞪大眼睛,看了许久才察觉自己逾矩。
她赶紧垂下头:“娘娘如此打扮实在好看,惹得臣女都想多看几眼……”
皇后并未怪罪,反而笑着道:“是你的图样好,尚衣局的宫女手艺也都不错,本宫甚是满意。”
皇后走到窗边铜镜前左看右看,弯起来的嘴角就没落下来过。
喜鸢提醒道:“娘娘可以多转几圈,再做些稍微大些的动作,明日娘娘上马打猎,着装得舒适才行。”
“好,还是你想得周到。”
皇后娘娘在铜镜前转了几圈,还举起手臂佯装手中有箭,隔空射去。
安静的房中,忽然响起一道撕裂的声响。
沈知煦定睛一看,惊得瞳孔骤然放大几分。
皇后娘娘腰间两侧的布料竟从上往下崩开了两道大口子。
刹时之间,所有人脸上的笑都僵在了嘴角。
锦悦最先反应过来,拿了件外袍帮皇后挡住腰,转头对向沈知煦:“这是怎么回事?”
沈知煦拧着眉不知所措,她看向尚衣局的管事姑姑和喜鸢,两人皆是惊讶模样。
皇后娘娘面色阴沉得可怕,沉声道:“还好是今日崩开,若是明日本宫在众人面前当众出丑,可就闹大笑话了!”
她袖子一甩,转身大步迈去内室。
一盏茶工夫后,皇后又从内室出来,已经换回了刚才的衣衫。
她右手提着的那件骑装,宛如一块破布一般。
她隔着老远直接甩到沈知煦身上:“本宫给你三日时间是有些着急,但你也不能拿出这么一件破玩意来敷衍本宫!”
沈知煦接住衣服,连忙跪到地上:“娘娘息怒。”
旁边的管事姑姑和喜鸢也赶紧跪下。
皇后的视线在她们三人身上转了一圈,无奈地叹了口气:“本宫才高兴没多久就被你们一盆凉水泼醒……”
“以往尚衣局的衣服不一定多好看,但起码都用料扎实,还没穿就崩坏线本宫还是头一次见。”
“是本宫胖了还是你们尚衣局偷工减料?”
管事姑姑额角的冷汗呼呼往下冒,她并未过多参与这件衣服的缝制,对内情不甚了解。
她哪知道为何好好的一件衣服还没穿就会崩坏?
她看向沈知煦,见她正抱着衣服研究,更是觉得后背发凉。
说白了沈知煦只负责图样,衣服材质出了问题,最该被怪罪的是尚衣局。
管事姑姑只好将视线投到喜鸢身上,希望她能给出解释。
喜鸢战战兢兢地抬头,张张嘴又闭上,一时没说出话。
皇后娘娘满心窝火:“有什么话你直说!”
“是……”喜鸢大着胆子道:“这、这都是沈小姐的主意,先前在选线之时,奴婢提醒过沈小姐一定要用结实的线……”
“但沈小姐一意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