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皇上,臣私下走访过,这几位大臣的确病的下不了床。”潘大人躬身回道。
他顿了下继续道“臣记得去年殿试有个叫沈辉的人,他不日前写了一篇治理宁州之策,臣觉得不错,不如让他跑一趟?”
李皓泽目色平静看向他“那就让他历练一下吧,若真的是一个可用之才,朕也不吝委以重用。”
春风涤荡,青青杨柳中,竹叶挺拔,一枝枝明亮的绯樱开的丰腴饱满,一阵清风吹过,枝头坠落,宛若粉色霞光,春日的御花园,花朵争奇斗艳的开放,满园韶光。
李皓泽扶着贺兰云瑛在御花园里漫步着,静静闻着这草植花朵的芬芳。
“太医虽然让你好好调养,但是也需要散步做些运动,朕知道你怀孕惫懒,所以朕陪你。”李皓泽瞧见前面有一块青石。
“小心点,莫要摔了。”他握紧贺兰云瑛的手生怕她有一分闪失。
他说完后看向贺兰云瑛,发现她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娇羞。
他握着她的手慢慢前行着,似乎进宫这么多年里,俩人还是头一遭这么恬淡祥和。
他再也没有问过她那日的事,只是每日都抽空来看望她,对她怀里的孩子万分期待。
李皓泽看着她揉着微微隆起的孕肚嘴角漫上幸福的笑意,内心一荡,他已经万分期待孩子出生后的日子了,期待他与她一家三口乃至更多子嗣的日子。
“之前未做过母亲,并不觉得孕育孩子需要以心血浇灌,如今自己有了孩子,竟觉得生养孩子是一件奇妙的事。”贺兰云瑛眉眼温和。
李皓泽望着她的侧脸,日光下流露出柔和的眼神,轻柔的抚着她的肩。
“只是难为皇上日理万机,还要照顾我。”贺兰云瑛轻轻往他怀里靠拢。
“本来朕确实被朝政弄得心烦意乱,但是见了你什么都消散了。”
李皓泽满目柔情的望向他。
“呕!”贺兰云瑛倏地没忍住呕出了声。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李皓泽脸上满是焦急之色“朕现在就让廖太医过来!”
贺兰云瑛揉了揉胸口抓住了他的手“不用,我就是孕吐罢了,休息一下便好,廖太医这段时间为了照料我的身体,已经好几日没睡好觉了。”
“那朕现在扶你回去。”李皓泽揽着她的腰望向他。
“不用了,琼瑛苑离御花园也不远,我让彩音扶我回去就好。”贺兰云瑛回身将彩音召了过来。
“扶本宫回去。”
彩音很乖巧的扶住了贺兰云瑛的手。
李皓泽低声道:“真不用朕送你吗?”
“皇上好不容易能得空出来,臣妾不想打扰皇上的兴致。”贺兰云瑛温声说着,嘴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李皓泽目送着贺兰云瑛的背影,良久待她消失不见才收回了目光。
“皇上,您要去哪吗?”廷忠躬身凑近几分。
“今日春光正好,朕再走走。”李皓泽甩了下袖子继续往前迈步,宫女和太监跟在他身后。
他逛了良久,正要往前走时,廷忠拦住了他。
“皇上,前面您要去吗?”廷忠躬身道。
“怎么这宫里还有朕去不得的地吗?”李皓泽眉宇一压低声道。
“这天下都是皇上的,焉有不能去的道理,只是这前面临着先帝爷容妃的居所,容妃娘娘当年因为孩子早夭,从阁楼顶上一头跳了下去,正好落到的便是前方,不少宫女太监夜晚值夜时都曾瞧见容妃娘娘的鬼魂在这附近游荡的情景,这也渐渐来的人少了,奴才怕万一…冲撞了皇上。”廷忠垂着头解释着。
“容妃薨逝已经将近二十年了,朕乃是真命天,她害朕不怕魂飞烟灭吗?再者这鬼魂之说本是虚妄,有时候人心比鬼都恶毒,朕有何惧。”李皓泽说完便大步往前走去。
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默默的跟着他前行。
御花园偏僻一角远没有前一物景好看,枯枝败叶堆满地,连早已死去的芍药花梗还堆在地上,无人照料,假山背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李皓泽冷哼一声“朕平时不来这,一群宫女太监竟偷懒至此吗?”
廷忠朝后面的宫女太监招手“赶紧把这收拾了。”
见到这副凋敝之景,李皓泽也倒了胃口,本来的好心情全部消失,他正思索着,没有注意到脚下的青石板。
他脚下一滑,差点摔在了地上,吓得所有太监和宫女全跑了过来,廷忠捏了一把冷汗。
“什么破石板!”李皓泽生气的踢了一下,一低头发现石板旁隐约出现了一个密道。
他眉头骤紧,俯下身朝里面望去,漆黑一片,随后扶着一旁的假山直接钻了下去。
廷忠赶紧让宫女取来了一个宫灯,紧随其后跟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