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脚重新踩在坚实的地面,沈璃望着墨逸尘的表情一言难尽。
“我什么?走吧阿璃,早点逛完早点回去休息。”
没事人似的拉着沈璃往前走,像是没看见沈璃欲言又止的模样。
顺从的被墨逸尘牵着走,沈璃若有所思的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脑中开始回想在雍城第一次见到墨逸尘的场景,那时候的他身受重伤,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格外用力。
后来一路跟着她到蓬莱找到师父,一路同行回到京城。
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幕幕在眼前飞快划过,记忆尤为深刻的就是墨逸尘那张毫无血色脸。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的伪装?他一直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沈璃的脑中刚刚划过这种匪夷所思的想法,下一瞬,一列身穿铠甲的士兵从不远处的拱门经过。
眼看就要和两人撞上,沈璃眼疾手快的抓着墨逸尘的衣领,轻轻一跃上了房顶。
“你干什么?刚才不是轻功了的,一下打回原形了?”
沈璃压低了声音,气急败坏的揪着墨逸尘的耳朵。
“痛痛痛,阿璃,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我只会一点轻功,还是蓝衣教的,一看见那么多人,我一下慌了神,这也不能怪我嘛。”
惨兮兮的声音再次响起,配合着墨逸尘那可怜巴巴的表情。
沈璃的刚刚升起的气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了,连脑中的疑惑也被墨逸尘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全部打散。
“行了,好好跟在我身后,不然回去收拾你。”
凶巴巴的撂狠话,沈璃犹如一个凶残的地主老财。
“知道了。”
墨逸尘乖巧的不像话,沈璃背过身,丝毫没发现墨逸尘脸上纠结矛盾的神色。
等到巡查的人离开,两人刚想从房顶离开,身下的屋内传来说话的声音。
和墨逸尘对视一眼,沈璃停下离开的脚步,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趴在房顶上。
蹑手蹑脚的抽出一片琉璃瓦,透过小小的孔洞,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文丞相身穿白色的囚衣,手脚都被重重的铁链拴住。
本就消瘦的身躯佝偻的不像样,几乎全白的发丝凌乱,颓然的坐在下方的床上。
沈璃勾唇耻笑,那位真是好手段。
明面上感恩文家当初的扶持之恩,念在文丞相年老,受不得监牢的恶劣环境和残酷的刑法,只能在丞相府内反思。
实际上的文丞相被人严加看守,连囚服都给安排上了。
真可谓是当面一条背面一条,被那位玩的炉火纯青。
就在这时候,下方的声音再次响起。
“文丞相,当年那个孩子究竟在哪儿?你要是如实告诉陛下,或许陛下开恩,能够留你一条贱命。”
响起的声音尖锐又刺耳,听得沈璃眉头一皱。
这声音没有男子的浑厚更没有女子的柔美,联合他口中的陛下,此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孩子?什么孩子?
难道那位陛下留着文丞相的命还有其他的目的?
沈璃竖起耳朵,生怕听不见他们之间的谈话。
文丞相的声音老了十几岁,像是被砂纸磨过,嘶哑中藏着深深的无力感。
“那个孩子在哪儿,陛下不是心知肚明?何必来问老夫?”
上面的沈璃看不清楚文丞相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略带嘲讽的话。
“那咱家换一个说法,当年陛下命你处理掉那个孩子,丞相大人可曾照办?”
文丞相垂着头,浑浊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地面。
“自然是照办,皇命不可违,这一点老夫还是清楚的。”
夹着嗓子的笑声从下方的屋内传来,沈璃只看见一双肥胖白皙的手,上面长长的指甲十分尖锐,就这么轻轻一挥。
身穿铠甲的士兵上前,粗鲁的将文丞相从床上扯了下来。
士兵抽出身侧的佩刀,在文丞相的手指上一划。
薄薄的皮肉被划开,鲜血滴滴落在地面,绽放开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压抑的惨叫声差点震破沈璃的耳膜,下面文丞相的左手手指全部被划开,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
坐在文丞相不远处的人,举起手欣赏着指甲上新涂的颜色,听着文丞相的惨叫声,满意的点头。
随手一挥,士兵停下手里的动作,恭敬的退到一旁。
“文丞相,明人不说暗话,你将沈柔送进沈家,为的不就是沈自山手里的东西,要是那个孩子真的死了,那东西你拿来可没用。”
沈璃趴在房顶的手下意识握成拳,心脏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拼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