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其实,舒儿觉得,咱们搬出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庄翰一顿,脸色和缓了些。
“此话怎讲?”
云舒道:“你想啊,我们一家现在住在侯府,说好听了是有侯府做靠山,但说难听了,就是寄人篱下,处处都要受人掣肘,我们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人。”
“倒不如就搬出去,反倒自在些,相公你在官场上也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去打拼。”
“说不定,离开了侯府,我们反而能过得更好呢。”
她声音温柔娇软,听得庄翰心中烦躁都抚平不少。
仔细想想云舒的话,似也有几分道理。
而且别的不说,自打住进侯府后,他确实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每每想起都很不适。
“既如此,那便搬吧。”
云舒莞尔一笑:“相公能想开就好,而且啊,咱们搬出去后,也不是说就没有侯府这个靠山了,侯府永远是相公的岳家不是吗?”
此言一出,庄翰彻底被说服。
是呀,难道搬出去了,外人就不认他是侯府的姑爷了吗?
侯府依旧是他的岳家,外人看在侯府的份上,也会给他几分面子。
想通以后,庄翰也不骂陆静月了,反而拉起云舒的手,满脸欣慰。
“舒儿,有你,是我之幸。”
云舒满脸娇羞:“相公,有你也是舒儿之幸。”
一旁的陆静月:“……”
疯了,她真是要疯了!
每天看着自己相公跟别的女人恩恩爱爱,卿卿我我,偏生自己还说不得什么。
她怎么就过上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了!
翌日,陆静月一家就搬了出去。
临走前,老夫人拉着陆静月的手老泪纵横。
“月儿啊,我可怜的女儿,以后出去了要好好生活,照顾好自己,可莫要再犯傻了啊。”
陆静月哽咽点头。
等她们走后,离桑才姗姗来迟。
“呀,大小姐和姑爷她们都走了吗,怪我,手上杂事颇多,竟没能赶来送她们一下。”
她故作懊恼。
老夫人看她这惺惺作态的模样就来气,重重从鼻子里哼一声,扭头走了。
离桑也不在意,反而轻笑问:“红霞,给大小姐一家的宅子备好了吗?”
红霞点头:“夫人放心吧,昨天晚上就备好了,包她们’满意‘的!”
离桑笑得意味深长:“满意就好。”
另一边,陆静月一家出了侯府后,就被带着前往侯府为他们置办的宅子。
他们以为,堂堂侯府值班的宅子,怎么说也不会差到哪去。
然当他们到时,看见那宅子破败的模样,都愣住了。
一眼能望到头的小就算了,只见那院墙多处坍塌,露出里面杂乱丛生的野草,有些甚至高过了人,大门的漆早已斑驳脱落,像是久未修缮的弃宅。
庄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不敢相信这竟然堂堂侯府能拿出来的宅子。
“这……是不是弄错了?”
陆静月也不可置信。
那可是她大哥口口声声说,看着兄妹一场的份上,给她置办的宅子啊,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样子?
“娘,我们以后不会要住在这里吧,不要不要我不要!”
“娘,我也不要,我不要住在这里,这里像乞丐住的,我要回侯府,我要回侯府。”
庄贤庄庆本来听说要搬家,还挺高兴的。
小孩子么,都喜欢新鲜事物。
可当他们看见这所谓的新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当即拉着陆静月哭闹不休,吵着要回侯府。
陆静月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求助的看向庄翰。
“夫君,这可如何是好?”
庄翰青黑着脸。
“如何是好?你家人给你准备的宅子,你问我如何是好?”
他深吸口气,握上云舒的手,以此来压制自己的火气。
“陆静月,你自己回去求你大哥吧,我和舒儿就先去她之前的住所暂居一段时间,你好自为之。”
说罢,他咬牙看了两个孩子一眼,最终心一狠,拉着云舒头也不回离开。
不是他不心疼两个孩子,实是唯有将两个孩子留给陆静月,陆静月回去求侯府时,陆延骁他们心软的可能性才更大一些。
更何况,云舒那里就一间小屋,也住不下多余的人了。
陆静月眼睁睁看着庄翰拉着云舒离开,而自己还被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的拽着哭闹。
这一刻她的心又凉又痛,有种想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