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应采买的东西又装了满满一骡车,等和大表哥会合时,戚白已经将车都装好了。
杜十堰介绍:“这位是姜大夫。”
桐花和戚白赶忙打了招呼,对方也和蔼笑了笑。
这时候请大夫上门不是件容易事,大部分县城的大夫也不会为了这三瓜两枣去跑,可见这位大夫还是仁善,戚白把大部分东西都装到自己车上,给杜十堰的骡车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戚白:“大哥,我们商量过了,走夜路回?能稍微快点。”
杜十堰也正有这个打算,“姜大夫也说忙,赶夜路吧!一会儿先填饱肚子,多吃点,然后就准备出发了!”
几人找了个饭馆,饕餮一顿,桐花顺便还问了几句姜大夫买药的事情。对方听说他们想囤一些常用的药,笑道:“这好办,晚些我直接给你们说名字,这些东西在镇子上也都能买到。”
桐花笑道:“那实在是太麻烦姜大夫了。”
吃饱过后,五人准备上路。
出城的时候已经是酉时,天色擦黑,正是城门口士兵交接的时候,出城比进城还要麻烦,查过绿牌和过所,那人还反反复复检查了许久。戚白想快点出城,顺手就给了对方一吊钱,对方眼睛瞬间一亮。
“官爷给通融一下,我们请大夫赶着回家。”
那并不是白日那个守城士兵,看见骡车后面坐的的确是个郎中,总算松了口道:“过!”
众人心下都松了口气,两辆骡车快速驶出了城门,很快就朝着夜色当中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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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进城这两三日,十里村倒还真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王秋霞现在住在女儿家中,洗衣做饭全都一手包揽,戚家的院子里头有山泉倒是还好,但像九里村八里村没那么条件,平时妇人们洗衣裳都会去河滩。
刘艳芳也不例外。
桐花走之前虽然晓得卢氏因为卖鸡的事情心中不爽,却也不想对方当真那般钻牛角尖,在村子里到处说他们家买的价格实在便宜,再尔转头就高价卖给了那个收鸡的,把熊家是瞒在鼓里一概不知。
这不,大舅母在河滩洗衣裳听不下去就问了几句:“我说你这个人当真有意思,先前自家的鸡卖不出去着急上火,我家白哥儿和桐花才帮你处理了的,你和你男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收了银子,有啥不满的?现在看见更高价你知道后悔了?你还真是鼻涕到嘴里知道甩了,母猪撞树知道拐了?!”
卢氏原本就窝着一肚子的火,这会儿听见刘艳芳先开腔了,立马就接着话茬开始了:“那我说错啥了?!还是邻居呢!先前桐花在五里村摆摊的时候我也经常关照生意吧?!还帮她拉人吧?换成我家咋是个这啊,知道这么好的路子不晓得说两句?!我男人给她价格多低啊!赚美了吧!瞒得可真好!”
刘艳芳就实在是见不得她这副嘴脸,当场就吵吵了两句,这吵架的势头传到十里村去了,原本在屋里洗衣裳的王秋霞一下就火了!
蹭一下跑到了河滩上!
听见卢氏说的这番话,王秋霞叉着腰就在河滩上喊开了:“既然有人开始了那我就来说道两句公正话!你家的鸡先前我闺女也说要你自己想法子卖,她只收一部分,是你自己不敢的呀?!你男人整日在家坐享其成也不愿出去找的,咋了,我女婿跑了两三次找的人,也帮着你家把鸡销出去了,你还不乐意上了?!
乡亲们就来说说看,你去街上买个菜,那新鲜茬和罢茬的价格也有区别吧?!你当时没赚么?你家的鸡我那时候也杀了,有一些都老了!你那时候不卖现在来收鸡的你就能卖个好价钱,我看啊,人家压价怕是还要更厉害呢!”
周围妇女交头接耳,是这个道理啊。
卢氏气不过:“亏钱另说,那你女儿女婿为啥瞒着我们,只字不提?!”
王秋霞大笑:“你说这个话多好笑了,我女儿女婿晓得人家要来收?人家收鸡为啥要给我们提前说啊?你有啥证据说我们晓得?”
卢氏噎了一下,她的确是不晓得这个,但是她就是觉得戚白肯定是知道的!
刘艳芳也气不过:“真是有嘴就能胡说了,我都不稀得说你,本来桐花都不想买你家鸡了的,因为你不肯杀,后来是你们来吃我家十担的喜酒,主动找上人的吧?你敢说没这回事?”
周围有人开始交头接耳:“好像是,这事我们看见了……”
当时杜家的酒席丰盛的很,周围三个村子基本大半都过去了。
看见这事的也不再少数。
王秋霞和刘艳芳都是两张麻利嘴皮子,直说的卢氏最后是灰溜溜抬不起头来。
眼看到晌午了,不晓得谁喊了一句:“桐花娘!你女儿和女婿回来了!”
王秋霞一惊,听说女儿女婿回来了,也顾不上和卢氏斗嘴皮子了,立马就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