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华贵的马车,缓慢的行驶在大街上,前往太傅府上。
萧景珩端坐在马车内,脸色深沉,搭在双膝上的手下意识的紧攥成拳。
刚从大理寺了解到案件进展,贾家在济世堂投毒案件,人证物证俱在。
贾元熙身为共犯却主动交出解药,免于死刑,流放至岭南地区。
然而和赵怡然泛舟游湖遇到的黑衣人,来历却十分蹊跷,无论怎样严刑拷打,黑衣人都不敢招供幕后主谋。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想必黑衣人并非是水贼,而是某个身份尊贵之人,暗中雇佣他们行刺的。
只因黑衣人在受刑时,无意间说漏嘴一句话。
“我家主子的身份高贵,连你们大人见了都要作揖行礼。”
萧景珩心中大概有了谱,那日只与赵怡然同行,为何会那么巧的遇上了行刺一事?
他自小生母便过世了,让他小小年纪便过早的接触宅斗之事,多少也耳濡目染一些。
这女人要是争风吃醋起来,绝对不亚于上战场杀敌,赤裸裸的一场无声的硝烟。
京墨和怀夕跟在马车的两侧,时刻警惕着观察四周,恪尽职守的守护自家主子的安全。
马车缓缓的停至太傅府门前,这座宏伟的府邸矗立在京城最繁华的地带,外观庄严肃穆,象征着主人家的权利和地位。
太傅府的朱红漆大门厚重而富有内涵,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雄浑有力的写着“太傅府”三个大字。
大门两侧的石狮子昂首挺胸,栩栩如生,威风凛凛,仿佛是两个哨兵守护着府邸安宁。
京墨上前放下马凳,撩开车帘,轻声说:
“大人,到了。”
萧景珩收起思绪,起身下了马车,走进了大门,沿着一条宽阔的青石大道直通府内。
京墨和怀夕将马车交给小厮,紧随其后。
府中的道路两旁种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庭院中种满了各种花卉和盆景,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萧景珩踏过庭院中央的一座石拱桥,旁边的假山上流淌着清澈的泉水,滋养着桥下小池塘中的鱼儿。
前方便是专门会客的丹青堂,萧景珩老远便听闻堂内传来欢声笑语。
“怡然郡主,你今日前来,真是让老身荣幸至极,还带什么贵重的礼品,折煞我也。”
“萧老夫人,你太客气了,我其实也一直想来府上拜访你,正巧太傅大人前几日救了我的性命。
我自当得亲自登门来感谢一下他,也想看望一下你。”
“怡然郡主,这么大的事,二郎回来后居然没跟老身提及过。
想不到,你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心地善良,温柔贤淑,知书达理,谁家若是娶了你,那可真是三生有幸。”
“萧老夫人,你过奖了,我要真有这么好的话,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个孤家寡人。”
“那是他们没有发现你真善美的一面,老身倒是越看你,越讨喜,若能得到你这种儿媳妇,做梦都得笑醒了。”
萧景珩走到门前定睛细看,果不其然,来者真是赵怡然,她怎么会跑来府上叨扰?
与此同时,萧老夫人林氏见到萧景珩,立马一脸慈祥的朝他招了招手:
“二郎,快进来,还不快点参见怡然郡主。”
赵怡然一脸娇滴滴的低垂着头,不好意思直视萧景珩的目光,心怀感激道:
“太傅大人,自从上次你救了我后,我还没有郑重其事的向你道声谢。
今日上门多有打扰,还请你见谅。”
萧景珩谦和有礼的朝她拱手作揖道:
“怡然郡主,你的性命尊贵,下官救你是职责所在,不必答谢。”
萧老夫人立刻示意他坐下,大肆的夸赞赵怡然道:
“二郎,怡然郡主可是金枝玉叶,她既然有这份知恩图报之心,可见她三观正,人品好,懂得尊重他人。
这种女子要是娶回家,那就是贤内助,定能辅佐夫君,孝顺公婆,相夫教子,子嗣绵延。”
赵怡然眸含春水,清波流盼,脸颊绯红,宛如天边的晚霞,被夸得都不好意思了。
“萧老夫人,过奖了。
贵府的姑娘们一个个也都秀外慧中、蕙质兰心、窈窕淑女,相信她们也能做得更好。”
萧老夫人眉眼弯弯道:
“怡然郡主,你就是太过谦虚了,明明你这般好,凭什么不能对别人说呢?”
萧景珩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两人相互吹捧,一个比一个不知羞耻,静默不语。
这种虚伪的阿谀奉承,他自小耳濡目染,早就看穿看透了,心里倒是波澜不惊了。
萧老夫人见他一直端坐在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