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夜昨晚送去医院抢救，被诊断为脑损伤，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这是丹妮从住宅醒来后，接礼堂光的电话听到的第一句话。她有些糊涂，她的思绪模糊不清，还像在睡梦里和噩梦中一样混乱不堪。她甚至在回想昨晚上怎么回到家的。

    紧接着，礼堂光的语气是无比严肃：“你昨晚上到底在哪？”

    “昨晚下了很大的雨，我告诉你换个时间……”

    “丹妮，你已经被UpG通缉了！”礼堂光立马打断她，在电话那端怒吼，“我无法给你提供不在场证明。微型摄像头拍到的是你的脸！”

    “我为什么要伤害朔夜？你们都相信所谓的监控？”丹妮冷哼了一声，握紧拳头冷汗直流。

    “我当然相信你。可是，除了我和翔，其他人对你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发疯的安妮斯朵拉想要毁灭地球！”

    “你把录像带拷贝下来传到我的邮箱。”丹妮的声音听起来无比镇定，她看完整卷录像倒吸了口凉气，自顾自揣测道：“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她伪装技术高超，她了解我的过去，甚至把安妮斯朵拉的所有特征都完美复制……为什么？她要选择朔夜下手？她是冲着我来的，想把所有矛头对准我，把罪嫁祸到我头上。”

    “你跟谁有过恩怨？”

    “我跟你们光之战士没什么两样，到处树敌。”沉默了一会儿，丹妮又继续说道：“我想去医院看看朔夜的状况。”

    “你疯了！你现在是被通缉状态，他们到处都在找你！而且维特利安派人在那里一直守着，听说个个特别强悍。你去就等于自动送上门。”礼堂光像是炸毛了似的，说什么也不同意。

    丹妮戴着墨镜，避开所有目光去了医院。她看到朔夜躺在IcU的病床上，面色憔悴平静，嘴唇发紫。丹妮眼里流露出悲伤的神情，她皱着眉头，眉毛拧成了一团。朔夜对她的触摸没有作出任何反应。监测器不规律地发出嘟嘟声——心跳失常了。

    丹妮摁下急救按钮，有三个医疗人员冲进来把她带出门外，他们取来自动除颤器立即除颤，然后实施胸外按压和人工通气，经历五个循环的cpR后，才得以恢复动脉搏动。

    此时，地底酋长斯诺闻声赶来，他看到病房里正在实施急救。他转而怒气冲冲地扯住丹妮的衣襟，摘下她的墨镜踩碎，怒斥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的本质就是恶魔！”

    “我没有做任何伤害她的事。”丹妮依旧是坚决否认，“如果有什么问题，就让你们的琪萨拉女王找我谈。”

    一个低沉的男声中断了这场闹剧。

    “够了。您先请回吧，酋长。我来解决。”

    翔出现到斯诺身后，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后从他身后绕过去。不顾斯诺在身后厉声反对，翔直接握着丹妮的手腕，把她带到医院附近的一块空地。

    “你不能在这。”翔低声说道。

    “我为什么要逃避自己根本没做过的事？连你也怀疑我吗？怎么？想把我抓到审问室？”丹妮一脸好笑反问道。

    “我相信你，可是其他人呢？录像全程被公开，现在正处于调查阶段，谁也无法说清楚。”翔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空洞地盯着地面，好久。他的嘴角蠕动了一点点。“你会在这里待多久？”

    丹妮抬头望着他：“你什么意思？你想要让我离开？”

    “现在你得放下这边的事，去过你自己的生活。”翔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我不在你身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对不起。”他叹了口气，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没用的道歉。

    没什么话能比那所谓的抱歉更能伤害她的心了。为什么她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感到如此似曾相识？

    “是不是只有我离开，对你们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她的声音现在只有耳语那么轻了，她的意识像硫酸一样慢慢地在血管里流淌，开始渗透全身。“为什么你要保持沉默？就因为涉及到你的族人，对吗？无论我怎么做，他们这些人都认为我是祸水。可我又怎能容忍那个人戴着我的假面作恶多端！”

    “这对所有人都好。当然，发生这些事都不是你的错。我们会查明真相。”他只是盯着她，眼神冷漠又坚定。

    “你们？省省吧。”丹妮气的笑出了声，她抽动着肩膀，眼睛是滚烫的金啡色。她的眼神炙热，在翔的眼里剧烈地燃烧起来，让人无法抗拒。她的说话声变得模糊不清：“经历格里姆德和阿瑞斯那场战役，我原本只想要宁静安稳的生活，你陪着我就行了。但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我们都承担了不同的责任，从来都不属于彼此，这只不过是跨越几千万年的执念罢了。我们之间的情谊早在几年前那场地底之战中消散了，可我还是放不下……才坚持到现在。”

    翔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隐忍着语气里的痛苦：“如果你想结束，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从来没有强迫过你。”其实他感到浑身不自在，针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