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除了众人急促的呼吸声,再无别的异响出现在耳畔。
想象中的火焰没有出现。
祸青愣住了。
他在四周埋下了很多的易燃易炸的火药,怎么到头来只炸了一个?
这明显不对劲。
祸青深呼一口气,继续奏响玉笛。
可能是外边的苗疆子弟耳朵不好使,听不见笛音。
随着声音再次响起。
钱老行动了。
手里握着的金块融化成了金汁,覆盖在他和媚娘的身上。
一层金色的外壳,足够支撑他们从楼里跑出去了。
媚娘猛吸一口气,紫色烟雾布满了整个三楼。
“你们玩,本长老就先走了。”
被烟雾托举着的两人很快从窗口飞了出去,落在了千金阁不远处的巷口。
媚娘抬起头,左右看了眼阁楼。
发现千金阁没有爆炸。
甚至就连周遭百姓似乎是没有听到里头传来的剧烈声响,个个都一脸正常的与商贩交谈。
“我们被骗了?”
不大理解祸青在搞什么的媚娘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脸色黑如煤炭的钱老。
“钱老,我们……”
媚娘话还没说完。
通往主城区的各个巷口处,突然冒出来一群身披金色战甲,手持利刃、箭弩、盾牌的皇家侍卫。
朝堂和皇家的人下场了!
千金阁附近五公里内的商铺、饭馆里的平民百姓,达官贵人全都被赶走了。
剩下的,全是德高望重,武艺高超的禁军头子。
他们气势汹汹的盯守着千金阁,出来一个人,抓一个。
整套操作行云流水,像是提前排练过千百次。
与此同时,几位久战沙场的老将军,以及兵部尚书出现在了媚娘和钱老的后方。
他笑着道:“容悠说的分毫不差,阴阳家的人,气性小的很,刚死了一个护法就要来京城闹事,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
媚娘偏头,漂亮的眸子里满是阴寒。
他们被算计了!
“钱老,动手吧!”
说罢,媚娘率先朝着兵部尚书蒋礼的心窝戳去。
擒贼先擒王。
论消耗,他们肯定是打不过拥有一大堆兵马的朝堂官员。
“唉,这次倘若我们回不去,老夫也认了!”
钱老叹息一声,手里的金芒化作利刃,朝周围围上来的官兵身上招呼。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容悠的道行如此高深莫测。
也没有想到苗疆的人,玩起计谋时,跟无知小二过家家一样不靠谱。
围剿不行,火药不行,那就用百姓的性命来挟持容悠和宣王不就好了。
明明他们是擅长用蛊,用毒暗中偷袭的神秘大家族。
到头一场,苗疆之人跟蛮夷没两样。
晦气极了。
阁楼里。
由于苗疆巫者早已死去的缘故。
布置在阁楼里的结界失去供给,消失不见了。
祸青遗留在二层、一层的眼线,第一时间把楼里楼外的消息传给了他。
得知真相的祸青喷出一口血。
这是急火攻心的表现。
他被体内的蛊反噬了。
祸青擦了擦嘴角的血,捂着本就受伤没痊愈好的心口,艰难道:“你是不是早就算到了,容青官。”
容悠深吸一口气,道:“如果你是指知晓楼里楼外埋藏的火药,特地邀请过来助你们一臂之力的新任武林盟主,还有她的一群男宠手下的事,我是知道的。”
祸青再次吐了一口血。
他辛苦谋划,针对容悠和宣王的计划,再次以失败告终了吗?
悲哀,莫大于心死。
祸青看着满地的尸体,放声大笑。
“容青官,你可真是朝堂的一条好狗!这一次,是我输了。”
失去反扑机会的祸青没有求生的念想,准备将手里的玉笛尖端一面插入心口,了结自我。
多次失败的他,没了回去复命的脸面。
族中的长老,不会饶恕他的。
失去地位,被人嘲弄的日子,祸青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容悠身影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现时,她单手夺过祸青手里的玉笛,并迅速封住了对方的经脉。
略显冷淡的眼眸注视着祸青满是不甘的神情:“你还不能死,没了你,日后对峙,少了人证会很难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