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的头很疼，恍惚间想起自己被邪神打伤了。

    怎么夜清鱼还没送他去医院吗？

    真真钝痛之后，他强撑着睁开眼对上来夜清鱼和唐越星紧张的脸。

    “楚、楚钦……怎么样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俩看自己的眼神更加同情了。

    唐越星感慨：“我三哥这个人还是太善良了。”

    夜清鱼抬手覆在他的眼皮上双手往下合上他的眼，还是管好自己吧。

    在秦珩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瞪了崽崽一眼，后者心虚躲在了涂山闻堰身后怎么都不肯出来。

    管道被她拆得乱七八糟，她只记得够自己通行忘记还背着一个人了，所以……

    脑震荡好像会死人的！

    崽崽：心虚心虚心虚加倍！

    秦珩被人丢去地下室等死，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吸进折叠空间，据说是一股奇怪的力量在关键时刻护住了他才没死。他自己提起都觉得命大。

    涂山闻堰想了想，开口道：“被关在这里的人应该是想从通风管道爬出去，但是他们不是知道这里是通往地下室，可能是地下室有甚么他们惧怕的东西或者他们根本没有抵达地下室就死在管道中。”

    大概七八具尸体蜷缩堵在一起，中间是个小骨架，已经白骨化。死相挺惨的。

    夜清鱼念咒想要为他们超度，但是想到崽崽说的附近没有鬼魂存在，他们可能连魂魄都没有了。

    刚才护住秦珩的应该就是他们留在世间的最后一点东西。

    夜清鱼在狭小的管道前驻足许久，然后抹了一把脸，突然想起来师父跟她说过的话——人是世间最复杂的。

    骸骨中间的应该是他们想保护的，生前没有能护得住，死后的一点点魂魄碎片也拼尽全力护住了误入的秦珩。

    秦珩让唐越星扶着他步履蹒跚踱步至管道前，俯身看了下去，“出去之后我会联系他们的家人。”

    生前太苦了，死后也该有个去处了。

    唐越星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刚才想起一件事，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们。

    夜清鱼瞧见他奇怪的表情，“有话就说，不要憋着。”

    唐越星：“房佳好像是不是就在这间医院？”

    所有人都沉默了。

    崽崽耳朵动动，“有人来了。”

    涂山闻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告诉他们：“警察来了。”

    王喜正在打电话给黄枫报喜，夸大自己如何费尽心思将夜清鱼逼进康明医院的四楼等死。

    “少爷，您就放心好了，我让兄弟们守着呢！今天这个女人必死无疑！”

    “砰！”

    “别动！双手抱头！”

    大门突然被撞开，王喜洋洋得意的表情僵在脸上，他惊愕地看着鱼贯而入的警察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电话那头的黄枫只听见一声巨响，剩下就比嘈杂的声音覆盖。“喂喂喂？王喜，夜清鱼怎么了？死了吗？”

    他一定要确定那个屡次坏他好事的女人的死翘翘了。

    王喜被捂住嘴反扣按在地上。抓着他的女警察力气很大，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断了。

    他奋力挣扎的结果就是又挨了一下，井言小声警告：“老实点！”

    夜清鱼是一天不给她搞事情都不行啊！

    井言给小刘使眼色，后者迅速捡起王喜的手机听着黄枫在对面叫嚣一定要夜清鱼的命，又提到楚钦直播时遇见的那具尸体让他处理干净。

    小刘乐了，“姐，局长交代的案子破了。”

    井言：“……”

    “拷起来！通知局里其他人去黄枫家！”井言严肃吩咐，刚才她已经在地下抓了一批人，各个手里都有家伙，皆非善男信女，“分出一堆人去找夜清鱼等人的下落。”

    “井警官，不用找了，我们在这里。”从红砖墙后面探出半个脑袋的唐越星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劳烦您让其他同志搭把手，我三哥受伤了现在需要急救。”

    井言心一惊干净安排人送秦珩起医院，唐越星这回保证不敢离开他半步，不等别人拦着呲溜一下就钻进去了。副驾驶是熟人小刘，啥都没说带着他们直奔医院。

    崽崽还要回道观一趟，领着涂山闻堰就离开了。不然底下一片狼籍还不好解释了。

    井言跟夜清鱼大眼瞪小眼，“你怎么还没走？”

    夜清鱼可是一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老实说：“跟你们回去录笔供。”

    井言：“……那，走吧。”

    ………………

    第二次坐在警局询问室的夜清鱼还是稀奇，左右摸摸。一直到门被推开的瞬间立刻坐直身体。

    白局长一脸揶揄：“行了别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