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度只觉耳朵又痒又麻又烫,此时才将抛诸脑后的羞找回来。挣扎道:“不……不行……”
“为什么不行?”李初不依不饶,手指摩挲她另一侧耳朵,“不愿意?”
沈玄度鼻端充斥的全是他的气息,捂住自己的脸嗔道:“不行……你,你身体还没好呢……”
李初手指一顿,更贴近她耳朵道:“想什么呢?不教你别的,就教你方才说的……”
沈玄度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好好的在说如何解决目前困境,最后怎么就演变成两人滚在地板上,抱在一起……
等到两人神思清明时,不知怎么的就滚到了榻上。李初用被子将她裹成个粽子,呼吸有些急促的低声斥责她道,“别再招我,我身体可好着呢。咱们私定终身一事,我还没想好怎么跟沈将军交代,若再做出更逾矩的事来,只怕你爹得扒了我一层皮。”
沈玄度在被子里艰难的点点头,心道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招谁。
李初眼神从她唇上快速掠过,呼出一口气道:“就按你说的办,但后续的事情,我来安排,你听命行事,不许擅作主张。”
沈玄度再次艰难点头,听见门外一阵脚步声,对李初示意松开她。
李初眼神明明灭灭,随后松开手,起身将自己的衣衫整理一番。
沈玄度挑眉,阴阳怪气道:“啧,真是个体面人。我呢,管不管?”
李初失笑,将她从被子挖出来,边替她整理衣服边道:“天黑了,应该是小蛮送晚饭来了。”
沈玄度出去开门,李初将房内蜡烛点亮。
门外确实是小蛮,见她出来忙冲身后招手。巡风等人端着吃食走了过来,没一会儿功夫,沈玄度的房内热闹起来。
玄英低声问沈玄度道:“可是想好了计策?”
沈玄度点点头,玄英对玄甄和巡风点点头,两人跟演戏似的,缠着轻舟大声喧嚷起来。
沈玄度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们是何意。吃食暂时搁置在一边,将计划同玄英和断刃说明。沈玄度不知李初是何时想好后续计划的,听完之后不得不佩服,人与人之间,脑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之后几人一起用了顿晚饭,饭罢各自回房。断刃暗中找了那钦和嘎鲁,细细的给他们嘱咐好,确定两人对安排无任何异议后才离开。
是夜,李初在黑暗中嘱咐沈玄度,“海天水城恐怕要有一场恶战,届时,你前往北州之路,恐更加艰难。当初能得到你的消息,多亏了韩修和瑶台。你此行前去,若有机会,不妨与他二人合作。”
“好。”沈玄度脑子里也不平静,前路不明,她并不确定北州局势能如愿扭转。与此同时,她也不确定哈丹巴特尔如今是什么情况,更不确定如果促他登上王位之后,乌桓会是敌是友。
“若能扭转北州现况最好,若不能,就带着卫安等人回来。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嗯。”
“沈玄度,我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算盘。”李初侧过身,黑暗中只能看见她侧脸的轮廓,“你这个从小看着对什么人都不上心,但最重情义。如今那钦等人对你投诚,你心里便想,无论如何都不能辜负他们的期待。在你心里,那钦等人,是情义。北州之事,是大义。而我,与你而言,是小情小爱。所以,你总是将我排在最后。我清楚的知道这些,也认了。”
李初缓了一口气,继续道:“沈玄度,我对你如此剖心剖腹,只是想让你知道,不能辜负我,不能丢下我,更不能不要我。”
“嗯,好。”沈玄度转身与他面对面,曾经李初并不是这般瞻前顾后。即使在第一次不告而别后,他们再遇到,她也能感受到彼此是信任的。但这次回来,李初看起来无时无刻的惶恐不安,似乎私定终身都不能安抚一二。
沈玄度想对他说出更多的承诺,但她知道,说再多,只要他们不踏踏实实的待在乾京,都于事无补。
是啊,承诺管什么用,若不遵守,那便是一句空话而已。
“沈玄度,你说有件事不敢告诉我,但我总觉得那是一件天大的事……”
沈玄度随着他的话忍不住浑身紧绷,他……他不会……
“虽然我不知道这件事是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你确实是想瞒我一辈子。”李初伸手轻抚她脸庞,“你不肯说,我可以不问,只要你肯待在我身边。”
沈玄度觉得喉咙发紧,想告诉他雪山上的一切。但当时他受了重伤,她说不出口。而且,她还没杀了呼其图,如今说了又能如何呢?
李初面上看着冷,也讲礼节。但通过对她的态度可以看出,李初比任何人都执拗。若知道了真相,像当初的她一般,生了屠灭北州的心,北州定不会如现在这般安生。她屠不了北州,不代表李初做不到。
“在想什么?告诉我。”李初等了好一会儿,发现她并没有睡着,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