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有这点力道?”
剑从萧祺的肩骨刺入,足有几寸之深,鲜血霎时喷流而出,顺着甲胄流下,在一片光亮的甲上显得分外刺目。
萧祺却强忍着,面不改色,嘲笑般看着拓跋睿。
拓跋睿还是头次看到受了痛苦却丝毫不觉之人,心里也生了几分忌惮。
他猛地抽回剑:“这才是第一剑,后面还有两剑,且掂量你受不受得住吧。”
“来啊。”萧祺一声大吼。
拓跋睿稍作停顿,很快刺出了第二剑。
就在这时,突然从空中飞来一颗烟雾弹,落地后爆裂开来,浓烟四起,将所有人围住,拓跋睿已经看不到萧祺在何处。
他明白是吴人来救萧祺了,来不及思考,直接朝着萧祺刚刚站的位置刺去。
趁着烟雾,沈然带人冲了出去,将萧祺救出,又去对付拓跋睿的人。骆赟得救后也参与进来,与赫达人拼命厮杀起来。
拓跋睿等雾渐渐消散,看清了骆家人在的位置,冷瑶行动不快,落在了后面,拓跋睿提剑刺向她。
冷瑶大惊,整个人冷在原地,就在剑要碰到她时,萧祺几个箭步奔过来将拓跋睿的剑格挡开。
拓跋睿看到带来的人已悉数杀尽,自己大势已去,转道逃往山边。
这座山不高,底下就是一条河流,他毫不犹豫就跳了下去。
萧祺发现他逃跑,也追了上去,不顾其他人阻拦也跟着跳下了山崖。
两人跌进水里,速度变慢,萧祺发狠泅水追上了拓跋睿,两人在河里争斗起来。
拓跋睿感觉在水里伸展不开手脚,拼命向岸边上游,萧祺在后紧追不舍,不给他一丝逃跑的机会。
拓跋睿上岸后,走得跌跌撞撞,萧祺也随之上了岸。见甩他不掉,拓跋睿从袖中一支利箭,萧祺不备,被箭刺中左腿,摔倒在地。
萧祺痛苦地冷嘶了一声:“阴险小人,你别跑。”
拓跋睿得意地笑了一下,趁他倒地,快速逃跑。
就在萧祺焦急万分以为又放跑了拓跋睿,不远处出现了一簇人马,为首的人看着有点面熟,他定睛看了看,竟是拓跋焘。
他没死?
拓跋睿本以为是来救自己的人,结果却看到了自己的死对头拓跋焘。他的面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一般毫无血色,僵在了原地。
拓跋焘骑马狂奔,手中甩出一根手腕一般粗的铁链,链子首端还坠了一颗铁锤。
链条如蛇一般紧紧缠绕住拓跋睿,箍得他动弹不得。
拓跋焘发出一声哨子音,用力拉扯铁链,将拓跋睿拖在了马后。
河滩上铺满了尖利的石子,拓跋睿的身子在地上摩擦,石子不断蹦起从他的脸上划过,瞬时就刺破了他的皮肤。很快,他的衣服也被磨破,他的身上的肌肤也晃如刀片在切割,痛得他冷汗直流。
拓跋焘朝萧祺喊道:“多谢,此人我带走了。”说完他与侍卫们高扬马鞭,畅快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萧祺的视线中。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萧祺回过神后才觉得自己的伤口也疼得厉害。
他终于咧嘴自嘲一笑,喃喃道:“拓跋焘这家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倒是会得便宜。”
这时,沈然也带着人找了过来:“陛下,臣救驾来迟,贼人呢?”
萧祺摆摆手:“走吧,回去再说。”
一场淋漓大战后,吴军大胜,凯旋归来,军营中四处欢声笑语,喜气弥漫,连天边的夕阳似乎都透着欢悦,红得格外热烈。
骆卿安坐在帐中,正与母亲还有哥哥嫂子闲叙。
许久不见家人,又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骆卿安格外舍不得他们,一直在嘘寒问暖,得知他们如何被拓跋睿设计被劫,又如何遭到他的虐待,她又气得心肝直颤。
“他这个人真真下作无耻,连你们也不放过。就算他被拓跋焘栓在马后跌撞而死,我也觉得便宜了他。”
何氏见到女儿,发现她比之前憔悴不少,不想她再为此事伤神:“罢了,都过去了,我们现在不是好端端在一起么?他做的那些糟心事就别想了。”
骆卿安嘟起嘴,仍是愤慨不平。
大家聊了一会,因冷瑶身子骨弱,又遭此磨难,变得更加羸弱。骆赟只好陪她先回去歇着,留骆卿安和母亲两人多待一会。
他们走后,何氏问道:“瞧见你愿意随他出军打仗,两人现在关系如何了?”
骆卿安突然被问起这个,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含糊道:“没怎样,我愿和他一起,全为了能打败赫达人。”
“现在战事已平,城池收复,你立下了大功,心愿已了,是不是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了?”
骆卿安红了脸,眼神左右闪躲:“我的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