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佩听得凌云彻的话,又是抡圆了巴掌,一个大嘴巴子甩上去。
“啧啧啧,我让你打她了吗?你把她打爽了怎么办?”
凌云彻嗫嚅着:“你不是说把娴贵人哄开心了就成吗?我打一巴掌再给点甜头,她已经乐的找不着北了。”
容佩无语凝噎,确实,她刚刚在旁边看着,娴贵人很享受这种在男人那儿受了委屈的无辜感,更享受浪子回头的挽留愧疚。
容佩又一个大嘴巴子,将刚刚直起身子来的凌云彻扇倒在地,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蛇鼠一窝,都是贱骨头。”
凌云彻眼冒金星,却丝毫不放在心上,他只想缓解身上的痒意。
幸好容佩守信用,还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小瓶野蕈粉,扔到了凌云彻怀里。
凌云彻猴急的直接拔开瓶塞,不管三七二十一,直直地倒在了嗓子眼里。
随后,他浑身一激灵,发出了呃呃呃的声音。
容佩看不下去他这副恶心人的样子,嫌恶地往慈宁宫走去。
凌云彻在原地痉挛了一会儿,浑身瘫软下去,他觉得自己也干不了什么活了,不如回家去,看看容佩还有没有藏在家里的野蕈粉。
走在出宫的路上,凌云彻身子越来越轻,他想,容佩不让他打如懿,他偏打,容佩打他一次,他就打如懿一次。
想到如懿被自己打了还对自己一往情深,但又欲迎还拒的样子,凌云彻的脸上露出了猥琐的浅笑。
他轻飘飘地就走到了神武门外,压抑不住越来越快速的心跳,他只觉自己无比兴奋,好像又恢复了男人的朝气。
就在凌云彻沾沾自喜的时候,轮值完的赵九霄穿着一身藏蓝色侍卫服昂首阔步地从偏门走了出来。
赵九霄起初是没有注意到门口那个佝偻着身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太监的,直到他走到附近,才听见一声虚弱的呼唤,
“九霄~”
赵九霄皱着眉毛回头,连络腮胡都写满了不解,等那张坑坑洼洼的脸抬起来,他才哦的一声,
“凌云彻啊,你在这做什么?怎么不回家?”
赵九霄问完,突然想到澜翠不让他接近凌云彻。
这么多年,一个在外宫巡视,一个在内宫伺候,他总共没见过凌云彻几次。
想到澜翠的叮嘱,赵九霄往后退一步,和凌云彻拉开了距离,他严格信奉,男人,一定要听老婆的话。
赵九霄退半步的动作,深深刺痛了凌云彻的眼睛,他垂下头,心情失落。
凌云彻叫住赵九霄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九霄如今愈发沉稳的样子,总让他想起当年两人一起做伴的日子。
那时候他们都是冷宫侍卫,都有自己喜欢的人,都没有未来。
可是如今,赵九霄已经成了三等侍卫,儿女绕膝,尽享天伦。
而他,却沦落成了下等太监,每日遭受非人的折磨。
想到这儿,凌云彻不愿意失去了面子,他强颜欢笑道:
“正要回家呢,容佩已经做好饭在家里等着了。”
赵九霄快言快语,他大声说道:
“不对吧!我出宫交牌子的时候,正看见容佩姑姑进内宫呢,哪来的在家里等你!”
说完,赵九霄拍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道:
“哎呀!兄弟!我错了,我不该拆穿你,瞧我这张嘴啊,该打该打,我该给你点儿体面的啊!”
凌云彻知道,凭赵九霄的智商,他确实不是故意的,可这样才最让人气恼。
他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摆摆手,
“没事没事,九霄,我是不愿意让你为我担心,我过得确实不大如意。”
赵九霄想起当年南巡时凌云彻坑自己的操作,他皱起眉头,心里想到,怕不是过的不太如意,而是过的没有如懿吧。
终究是脑子跟不上嘴,他又是脱口而出,
“凌云彻啊,你也不用遮掩,你过的不好这件事,人尽皆知。成了太监,做了赘婿,能好成什么样子啊。”
凌云彻最后的心理防线崩塌了,他只能强行提醒赵九霄,他们出身是一样的,
“可是九霄,我总是想起从前,我们一起守冷宫的时候,那时候你有澜翠,我有嬿婉。”
话刚说完,赵九霄宽厚的手掌一下子把凌云彻推了个趔趄,
“你他爹的不想活了?令妃娘娘的名字是你能叫的?”
赵九霄记得令妃娘娘的恩情,若没有令妃娘娘,哪里有他今天的好日子。
他小声骂道:“令妃娘娘成为皇妃都多少年了,你还在这觊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子,或者是想想当年你是多么窝囊废!”
凌云彻被赵九霄骂的面上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