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苦涩。
他挥了挥手,示意两人退下。待郑阳和徐德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转身看向了身后的杨玉兰。
“玉兰,你可知道,这世上哪个字写起来最简单,却又最难懂?”朱翊钧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几分认真。
杨玉兰一愣,随即摇了摇头,笑道:“奴婢愚钝,实在想不出是哪个字。”
“是人。”朱翊钧缓缓吐出这个字,眼神变得深邃,“人字简单,一撇一捺,可人心复杂,千变万化。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甚至不同的天气,人的心情、想法都会有所不同。”
杨玉兰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她虽不明朱翊钧为何突然说起这些,却能感受到他内心的苦闷与无奈。
朱翊钧轻笑一声,伸手轻轻抚了抚杨玉兰的发丝,自嘲道:“朕这皇帝当的,有时候也真是挺难的。
大婚在即,本想给你个名分,可又担心你因此成为后宫的众矢之的。哎,这年头,做好人难啊!”
杨玉兰闻言,心中一暖,连忙躬身谢恩:“奴婢谢皇上体恤。能跟在皇上身边,已是奴婢最大的荣幸。”
朱翊钧笑了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朕打算把你派到皇后身边去。
你聪明伶俐,又熟悉宫中事务,有你在皇后身边,朕也放心。”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神秘兮兮地说道:“至于名分嘛,等过几年,朕再给你一个惊喜!”
杨玉兰闻言,心中一阵悸动。她知道,这是朱翊钧对她的信任与保护。
然而,就在此时,朱翊钧的心中却泛起了一丝波澜。
他想到自己即将迎娶的皇后,那个只有十三岁的小姑娘,心中不禁一阵头大。
“萝莉控?朕可不是那种人!”他在心中暗自嘀咕,脸上却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关键是,这下手也太早了点儿吧?
历史上这位王皇后可是屡次流产,一生无子啊!朕可不想成为那个‘罪魁祸首’!”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杨玉兰,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有你在,玉兰。有你陪在皇后身边,朕也放心多了。”
而这一幕,也被杨玉兰看在眼里,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对即将到来的未知生活充满了期待。
张居正的背影刚刚淡出紫禁城的晨曦,皇宫内便掀起了一股新的风潮,朱翊钧的大婚如同一颗即将点燃的烟火,让宫里的两位太后忙活得热火朝天,整个朝廷也跟着转悠起来,好似一场全民总动员。
朱翊钧心里却揣着另一盘棋,他想见见那位传说中的俞大猷,幻想着能溜达到新训练的勇士营和四卫营,亲眼瞧瞧那些铁血男儿的风采。
这日清晨,
朱翊钧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决定亲自上阵早朝,毕竟张居正走后,这朝堂上的风向可得自己亲自把舵。
在杨玉兰的细心伺候下,他穿戴整齐,精神抖擞地迈向金銮殿。
本以为这只是个例行公事的早晨,朱翊钧还盘算着早朝后去找俞大猷聊聊人生,没想到,朝堂之上,风云突变。
郑阳那“有事早奏,无事退朝”的嗓子刚落下,御使彭倡就像被弹簧弹起一样,站得笔直,
声音洪亮得能震落梁上尘:“臣彭倡有本奏!臣要弹劾兵部尚书王崇古,此人贿赂买官,私通鞑靼,边防如同虚设,简直是国家的蛀虫!”
朱翊钧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剧情发展得也太快了吧?他转头望向王崇古,心想:老张的铁杆粉丝,怎么突然就成了靶子?
彭倡接下来的话,就像连珠炮一样,把王崇古的“罪行”一一列举,虽然没有明说,但那暗指张居正的意味,连空气都能嗅出来。
朱翊钧坐在龙椅上,表面平静如水,内心却波涛汹涌。
这哪里是弹劾王崇古,分明是在给自己和张居正下马威嘛!
“鞑靼那些家伙,狡猾得像狐狸,王大人居然跟他们眉来眼去,还允许他们扩大地盘,这不是养虎为患吗?”彭倡越说越激动,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更过分的是,臣听说鞑靼有个女酋叫三娘子,长得那叫一个倾国倾城,和王大人关系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彭倡这话一出,朝堂上顿时响起一阵低语,气氛微妙起来。
朱翊钧瞥了彭倡一眼,心想:你这是给我准备的“惊喜”吗?
随即,他又看向王崇古,只见老头子气得脸色通红,眼睛瞪得像铜铃,仿佛随时都能喷出火来。
紧接着,几个大臣像是约好了似的,纷纷站出来,一致对准王崇古开炮。
朱翊钧心中暗叹,这一箭双雕,甚至多雕的戏码,玩得可真溜!
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此事重大,诸位爱卿不妨写个详细的奏折上来,王爱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