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志勤不禁开始心生疑虑和犹豫,毕竟自己所患之疾乃是顽疾旧症,数年前便曾发作过一回。
那刻骨铭心的痛楚,至今仍历历在目,仿佛噩梦缠身一般令人难以忍受。
此刻,他心中暗自思忖着:倘若这位外甥媳妇果真有妙手回春之力,可以将自己从病痛折磨中解救出来,那么或许自己尚有机会亲眼目睹数个子女皆能喜结良缘、安居乐业吧!
如此一来,也不枉此生了……想到此处,罗志勤原本坚定的心逐渐产生了一丝动摇。
“靖川家的,你就帮我看看吧!”
罗志勤打定主意后,就抬头看沈云笙。
姚氏闻言,顿时满脸怒容,“还看什么看呀?她不过就是个没爹没娘、没人管教的野丫头罢了!就算真的学过那么几天三脚猫功夫的医术,那也顶多算是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野鸭而已!哼,如果让她给瞧出什么毛病来,岂不是又得破费不少银子?”
姚氏越说越是气愤,双手叉腰,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罗氏终于忍不住插话进来:“大嫂,您先别生气嘛……其实我们家笙儿的医术还是挺不错的哦。之前连燕子镇上赫赫有名的楚少爷都对她的医术赞赏有加呢!所以您就让笙儿试试看呗。”
罗氏的语气十分恳切,甚至带着一丝哀求之意。因为她心里非常清楚,大嫂之所以会如此坚决地反对让她儿媳妇给大哥看病,一方面是出于对儿媳妇能力的怀疑;另一方面,则纯粹是担心会因此花费不必要的钱财。
“你吹牛都不会打草稿,那楚少爷是什么人?他才不稀罕靖川家的呢!”
姚氏依旧一脸鄙视,在她看来,罗氏是故意抬举自己儿媳妇。
罗氏被怼,又忍不住掉眼泪。
她看着眼前这位不可一世的大嫂,真替自家大哥难过。
想当年,他们一家人的日子过得虽然清苦,但好歹还有父亲这个顶梁柱在支撑着整个家庭。可如今父亲早已离世多年,只剩下大哥和年迈体弱的母亲苦苦支撑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大嫂就只知道压榨大哥,一点儿也不为他着想,还有她每次回娘家,大嫂都板起一张臭脸,真的很讨厌。
想到这里,罗氏又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说服大嫂同意让她儿媳妇帮忙看病,哪怕只是尽一份微薄之力也好!
萧靖川早就看不下去了,他凌厉地看向姚氏,“大舅母!我大舅都病成这样了,您还阻拦他看诊,您到底是何居心。”
“我能有什么坏心思?我这也是为了大家好!”姚氏瞪了萧靖川一眼,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再说了,这能治好的病自然就治了,要是治不好,那不是浪费钱嘛!”
“大嫂,话可不能这么说。”罗氏说道,“这医病哪有百分百能治好的?总得试过才知道啊。”
“行了行了,你们别说了。”罗志勤摆了摆手,“就让靖川家的给我看看吧。”
沈云笙走上前,仔细地为罗志勤检查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便开口道:“大舅,您这病能治,您不必担心。”
罗志勤面露喜色,“真……真能治吗?”
沈云笙嗯嗯点头,语气坚定道:“大舅,我可以确定,您的左肾上有一颗小石子,您把它清除就好了。”
“啊?肾上有小石子,这……这怎么可能?”
罗志勤惊讶地看着沈云笙,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体会出现这样的问题,而且还是如此严重。
沈云笙非常肯定道,“大舅!我的判断不会错,您这种病很好治,您不必担心。”
姚氏冷笑一声:“靖川家的,你不会治疗就别瞎逞能了,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听说过肾上会长小石头。”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信任。
听到这话,沈云笙心中涌起一股愤怒,但她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强忍着情绪,平静地回答道:“大舅母,我知道您对我的医术有所怀疑,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我有足够的能力和经验来治疗大舅的病。”
姚氏却不以为然,继续冷笑道:“哼,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得什么医术?我看你就是在胡说八道,想要骗我们的钱罢了。”姚氏的话语越来越难听,沈云笙真想一掌拍死她。
“大舅母!您这人真搞笑,我能治好大舅不好吗?难道您希望大舅一直生病受苦吗?还是说您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帮大舅治病,只是把他当成累赘呢?”沈云笙终于忍不住,大声反驳。她的眼神坚定而锐利,毫不畏惧姚氏的指责。
萧靖川神补刀:“大舅母!您一而再再而三阻止我娘子帮助大舅,您到底是何居心。”
“你!”姚氏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都别吵了。”罗志勤出声制止道,“我相信靖川家的没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