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卓摸摸鼻子,他从来不守家规,晚回去一夜应该没什么。
于是他下定决心般,指了指前方:“那我们就到前面的镇子去休息,明天再回京。”
“我来驾车。”他率先坐到车夫的位置上。
余非晚耸耸肩:“看来也只能如此。”
她和谢京墨坐上马车,萧卓一路往最近的镇子赶,这一路上他们难得的放松,谈天说地无比惬意。
不知不觉就到了镇子里,客栈的小二正准备打烊,萧卓率先抵住了将要关上的门:“小二,给我们来三间上房。”
“哟,客官,快请进。”镇子上年年不满客,住宿的人本就少,如今有人要一下子定三间房,这可是大生意。
小二赶紧打开门,把他们请进去,冲柜台喊道:“掌柜,有人来定房了,三间。”
掌柜立马来了精神:“客官,要什么样的房?我们这里空房间还多。”
萧卓掏出一包银子扔在柜面上:“我们赶路路过这里,要三间上房。”
“好嘞,小二,赶紧带三位客官去上房。”
谢景墨跟着小二往木梯走,他压低声音在余非晚耳边道:“等会你到我房中一趟。”
余非晚警惕的双手抱在身前:“王爷,你想做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惹人非议。”
他嗤笑一声:“本王有要事相商,对你没有兴趣。”
她立马闭了嘴,不相信的看他一眼。
“客官,这是您的房间。”小二在门前停住,一脸嘲笑道:“不知客官还需要点些什么?”
“送几样店中拿手的小菜到我房里。”谢京墨想到他们一天未进食,此时的确有些饿。
“客官请稍等。”小二小跑这着离开。
萧卓最先走进去,伸了个懒腰:“王爷,那臣可就不客气了,这大晚上的,也只有这里还可以用些饭食。”
如今的他们,已经没有君臣之分。
萧卓很自然的坐下,没多久,小二就端上饭菜。
待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谢京墨拿出遗旨打开,上面写的皇位继承人分明是他。
“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萧卓眼里难掩激动,有先皇遗旨在手,谁都不能阻止王爷登位。
谢景墨刻意放轻声音道:“你拿着本王的令牌,明天一早就去边关调兵,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尚书府就是谋逆之罪。”
萧卓瞬间感受到了重视。
他凝着眸子接过令牌,立下保证:“王爷放心,此事除了我们三人,不会有旁人知晓。”
他深知王爷这是打算有备无患,依皇上现在的身体,随时都有可能宫变,到时候再从边关调兵定是来不及的。
谢京墨又把眸光转向余非晚:“这遗旨由你保管,在我手里不安全。”
他把遗旨递给她。
她急忙摇头拒绝:“王爷,我可担不起这个大任,余府里并没你想的那么平静,无论藏在何处,都会被有心人惦记上。”
谢京墨把遗旨强行放在她手中:“如今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我不能带遗旨回京,摄政王府内有不少眼线,反倒是余府不易惹人注意。”
见她面露担忧,他再次出声:“你只管尽力藏着就是,若真被有心人偷去,我不怪你。”
她一惊,这么重要的东西,他竟然还让她放宽心,不要有压力。
她郑重的看向遗旨,眼神坚定:“王爷,这遗旨我会贴身带着,没人能抢走。”
他们各怀心思的吃完饭,萧卓回房休息,她也向谢京墨行礼告退。
临走前,谢京墨偏头看向她:“余非晚,若有事,你大喊一声便可,我就在你隔壁。”
她点头,离开屋子。
谢京墨从来不会说这些话,难不成他预料到今晚会有事发生?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心立马提到嗓子眼。
她把遗旨贴身放在暗袋里,双手抱着遗旨的位置,忐忑不安的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窗子被捅破,一根竹管伸进屋中,向里面吹了些迷香。
余非晚本就是半梦半醒的状态,她听到窗子边有细微响动,猛地睁开眼睛,一股白烟正在窗边升起。
她摒住呼吸,给自己服了一颗明目丸,悄无声息的下床躲在门后。
门外伸进一把刀,轻轻撬开门栓。
在门推开的刹那,余非晚一把匕首抵在来人脖子间,沉声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来人没想到她没有被迷晕,只稍稍一怔神间,黑衣人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扭。
她腕间一痛,匕首落地,黑衣人反手一掌向她袭来,速度之快让人看不清对方是怎么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