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不是应酬,而是单纯的吃饭,那几个不认识的男人,都是郁寒深和张君成为了这次的项目带过来的下属。
一顿饭很快接近尾声。
司桐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偶尔吃一点东西,也是食不知味。
张梦玲因为不饿,在旁边抱着手机追剧。
司桐低着头,对着自己面前的餐盘发呆,忽地,耳边传来一声轻响。
她回神,看见一只男人的手从自己面前离开,而她的手边,多了一碗清汤白燕。
司桐盯着白瓷小碗怔了一会儿,扭头去看郁寒深。
郁寒深正和旁边人说话,神色如常,仿佛那碗清汤白燕不是他送过来的。
司桐看着男人轮廓严峻的侧脸,鼻梁泛酸。
她拿起勺子,低头开始吃。
还没吃完,一个装满食物的白瓷碟又被递过来,司桐夹起那块被剔了刺的鱼肉塞进嘴里。
恍惚间,他们好似回到了以前没有闹矛盾的状态。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那本离婚证的存在,又昭示着他们的关系跟以前不一样了。
司桐没注意到,桌上众人看向她的眼神,透着怪异。
除了张君成,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严肃得有些不苟言笑的郁总,这么细心地照顾一个女孩子。
吃完饭,张梦玲挽着司桐的胳膊走在几个男人后面下楼。
张梦玲戳了戳司桐的腰,“三叔伺候你伺候得那么尽心,你也不排斥,是不是要和好啦?”
司桐看了眼走在最前头的那道挺拔身影,随后垂眸:“我不知道。”
“怎么能不知道?三叔多好啊?你要是真错过了,可别哭。”张梦玲道:“我还指望你成了首富太太之后,养我呢。”
说话间,一行人走出酒楼大门,张梦玲扯着司桐到郁寒深面前,“三叔,你送桐桐回家呗。”
几个下属很有眼力见地跟郁寒深和张君成告别,先走一步。
张梦玲和张君成也很快离开,倏忽间,只剩下司桐和郁寒深。
司桐低头站着,视线里,是郁寒深挺括的西裤裤管和一尘不染的商务皮鞋。
气氛忽然有些安静。
司桐知道郁寒深在看她,过去一阵,男人醇厚有力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走吧。”
说完,视线里那双锃亮的黑色皮鞋率先迈开步子。
司桐抬头,望着郁寒深宽厚笔挺的肩背,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按了下车钥匙。
停车位上的一辆黑色宾利亮起车灯。
郁寒深察觉到身后没人,停下脚步转身,深沉的视线看过来。
司桐看着他,没动。
郁寒深也没有催促,对视许久,司桐忽然朝他走过去。
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
眼泪被风吹落在身后,她用尽力气将自己撞进郁寒深的怀抱里,紧紧搂着他的腰。
郁寒深稳稳地将她接住。
听见怀里传出女孩低声抽泣的声音,他扣住她的后脑勺,低着声哄:“别哭,要是舍不得我,就回到我身边。”
听见这话,想到他给的那本离婚证,司桐心里更难受,双手揪住男人腰后的大衣,“可是,我们离婚了……”
“那就复婚。”郁寒深戴腕表的手抚摸着她的后脑勺。
说着,他捧起司桐的脸,语气温柔又笃定:“只要你想,郁太太的位置,你永远唾手可得。”
郁寒深的拇指擦去女孩脸颊的泪。
司桐含泪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那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反复无常?”
郁寒深眼底浮上笑意,“有点。”
司桐抿唇,一副又要哭的样子。
郁寒深无奈一叹,把人重新拥进怀里,嗓音沉稳道:“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司桐闻着郁寒深身上成熟男性的味道,这段时间积压在心头的阴霾缓缓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