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范敬晃了晃脑袋,心中暗自思量,或许自己无缘见证周宴宴的大婚之日,随即脱口而出,“宴宴,你一定要收获满满的幸福。”
周宴宴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笑意,“那是必须的!”
众人正沉浸在这不舍的离别氛围中,忽闻门外小厮匆匆奔入,传来一则消息:“宴宴姑娘,门外有位将军传话,说是请您即刻前往城门口汇合。”
“好了。”周宴宴自座椅上起身,目光看向林向鄞与黄盈玥之间,“时候不早,我们该走了。”
一行人步向府邸大门,范敬紧随其后,眼中满是不舍,若非极力克制,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登车之后,周宴宴倚于车窗旁,向范敬轻轻挥手告别,车队随之缓缓启程,向城门方向行进。
当车队穿行于大启京城最为繁华的街道时,周宴宴的视线看到了方嘉蘅。他依旧保持着那份风流倜傥,即便在寒冬腊月,也手持折扇,故作儒雅之态,身旁则伴有一位娇羞可人的少女。
““””
由于车内空气沉闷,周宴宴选择让车窗保持敞开。恰在此时,方嘉蘅也看到了周宴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快步上前与她攀谈。
“宴宴姑娘,你们此行是欲往何处赏景呢?”方嘉蘅边随着马车步伐,边仰头询问道。
周宴宴笑着回应,“我们正返回雍州,方公子,后会有期。”
方嘉蘅闻言一愣,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怎会如此仓促?不是说要等科考落幕吗?”
“科考的那个人留在京城了,而我们肯定是要回去的。往后范敬还需方公子多加关照。”周宴宴礼貌地答道。
“哎!这是自然,倘若范兄不介意,我定将他视为手足,尽心尽力照顾他,宴宴姑娘大可安心。”方嘉蘅诚恳地承诺。
周宴宴心知肚明,方嘉蘅嘴上这么说,实则或许他都已经忘记范敬长啥样了。
“那就有劳了。”周宴宴言罢,驾车的韩竹十分机敏地加快了马车速度,终于摆脱了方嘉蘅的纠缠。
不久之后,他们穿过了大街,又行进了一个时辰,众人终于抵达了城门口。
此时,萧凌身着一袭便装,率领一队亲卫已在此恭候多时。他的身旁停着五辆六车,满载着萧府为萧凌备下的丰厚聘礼。
望见周宴宴的马车缓缓驶来,萧凌麻利地跳下马来,快步迎上前去。韩竹心领神会,适时地停下了马车,让萧凌登上马车。
“难道你的士兵们就这样骑马行进吗?在这寒冷的冬日里,他们难道不会感到寒冷吗?”周宴宴凝视着窗外那支人数多达上百的队列,满心忧虑地轻声问道。
“他们已经习惯了,如果连这点苦楚都无法承受,那还怎么上战场打仗呢?”萧凌淡淡地回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以为意,“你就放心吧,我们会在路上找到合适的地点按时歇息,而且他们身着的都是特制的厚棉袍,足以抵御严寒。”
周宴宴缩回了脑袋,轻声道:“队伍末尾的那辆马车,虽满载杂物,却也藏着暖炉。若他们感到寒冷,就轮流前去马车旁取暖。这漫漫冬路,寒风刺骨,不要让他们受了冻伤。”
“嗯。”萧凌推开车窗,望向随行的将士们,“你等皆已听见,若觉寒冷,莫要硬撑,速去安排轮替取暖。”
““””
那位士兵望向周宴宴,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情,他双手抱拳,恭敬地回答道:“感谢姑娘的关怀,也感谢将军的庇护!”
他颇为聪慧,深知萧凌在军中向来威严,从未对任何人如此顺从,唯独在这位姑娘面前,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棱角。想必这位姑娘定是萧凌心中极为重要之人,因此,对将军的夫人示好,自然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用客气哈,”周宴宴脸上绽放着笑容,“马车内备有糕点,要是饿了,就尝尝。等到下一站,我们再行补充。”
那位士兵深鞠一躬表达谢意后,匆匆前去传达萧凌的指示。萧凌缓缓升起车窗,嘴角挂着一丝苦笑:“你真是宠坏他们了,还给他们备了吃食……”
“他们同样有血有肉,我清楚军中规矩森严,但眼下又不是打战,不过是行程中的小憩,不用这样严苛?”周宴宴轻轻握住他的手,为众人求情。
一触到他冰凉的手指,周宴宴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地双手覆上萧凌的脸庞,关切地问道:“你们已在这等候多时了吗?怎么这样寒冷。”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我骑马自军营疾驰而来,故而身上带着凉意,无妨,我并不畏寒。”他嘴上逞强说不冷,身体却诚实地端坐,沉浸于周宴宴给的关怀之中。
车队悠悠驶离城门,黄盈玥置身于马车之内,探头望向渐行渐远的雄伟城门楼,不禁轻叹一声,“别了,大启京城,或许此生我都不会再来了。”
她的马车旁,数位将士如影随形,这是萧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