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非汝所思,且息怒。”傅家铭扯过正奋力挣脱的苏晓晓,面对南宫成,淡然言道:“今日恐难共进膳,先行一步为歉。”
语落,不过瞬息,携着苏晓晓步入总督阁内,只闻沉闷一响,门户紧闭,室外众人相顾无言。
南宫成轻笑启唇:“此乃苏姑娘,家铭之部首矣?下属竟如此傲骨,吾辈实感年华已逝矣……”
“君青春正茂,岂言老矣?……”
“诚然,君尚年轻……”
“……”
气氛一滞,诸人连忙应和,试图填补尴尬。
南宫静凝视那紧闭的门户,唇边勾勒一抹冷笑。今朝南宫府与傅府结盟既定,明日即她与泽之良辰,双喜同至。待她与泽结缡,苏晓晓的苦日子将至,彼时看她还能如何在自己面前张扬!
苏晓晓被傅家铭牵引入总督阁。
猛地甩开傅家铭,苏晓晓怒目而视。
承受着她满含恨意的凝视,傅家铭心中怒火中烧。
此女深知如何触其怒点,怎知,她的不信,犹如利箭穿心,痛不可当?
“傅家铭,尔早已洞悉,是么?”苏晓晓冷声质询。
“何事?”傅家铭冷哼。
提及此事,怒气未消,只待明日婚典之后,她自会明白,误解他至何种地步。
苏晓晓怒视,默然不语。
“标书之事?”傅家铭微眯龙眸,问,“何故?有问题乎?”
“傅家铭勿需装愚。”苏晓晓恼其明知故问。
“那日汝故意携南宫府标书归家示我,对否?自始至终,未曾信我,唯有疑我,是也不是?”
苏晓晓语气坚定,似已确信无疑。
傅家铭面色一凝。
他冷眼相对,温煦不再:“汝利用于我,视我为棋子,至今仍振振有词。”
虽甘心为她所用,然,她不该隐瞒、欺骗,与外人联手,不信于他!难道,年司曜更值得信赖?
思及此,傅家铭心痛如绞,妒火中烧。她未将信任交付于他,却赠予了年司曜。
“宸儿逝矣,吾亦哀痛难当,曾言于你,然汝信否?全然未入耳。吾誓为宸儿复仇,与南宫府合作别有所图,汝曾问因由否?尽当作空谈,以为吾敷衍欺瞒。”
“苏晓晓,吾从未对你谎言,一次也无,言出,汝可信否?”
“汝从未信我。”
言至深处,傅家铭音渐寒,几近冰冷冻人。他注视苏晓晓,一番言辞,她仍旧无动于衷,眼中唯有仇恨,无力感涌上心头,一时之间,竟生恨意。
苏晓晓之固执,有时令人觉其可爱,此刻,却让傅家铭痛恨。一旦认定,任凭如何解释,她只愿相信所想,只见所愿。感情用事,偏颇之极,一言可伤人心。
此刻,傅家铭甚至质疑,苏晓晓是否真心爱过他。
他不曾言爱,独对此女,爱如卑微求取,如此难能,他却一往无前。
“汝行何事,足以使我信服?”苏晓晓冷声回应。此前隐忍,不过因知击溃南宫静,需借傅家铭之手。
帮派事件前,她已决意离去,那时他正筹备与南宫静的婚宴。
母爱伟大,不容小觑。宸儿之殇,令她肝肠寸断。
而他那时何为?一面抚慰于她,一面与南宫静婚事照旧。
苏晓晓不信他不知南宫静与帮派案有干系,他却仿佛浑然不觉。
他再好,再温柔体贴,皆为空情假意,视她如玩物!
在他心中,她、宸儿与轩儿皆不重要!权位永远至上!她早已明了。
“傅家铭,欢欢喜喜与南宫静共结连理吧,做好你的新郎!”苏晓晓眼神中满是怨怼,似欲燃尽傅家铭。
“汝言何?”傅家铭紧握其腕,力度使苏晓晓闷哼,却依旧倔强地瞪着他。傅家铭凝望苏晓晓,冷声道:“苏晓晓,复述汝适才之语。”
“说百遍千遍亦可。”苏晓晓昂首,直视傅家铭。既已撕破脸面,她无意再做虚伪周旋,一月余,她早已厌倦。
“安心做你的新郎,安心娶南宫静,此后,汝为南宫静之夫,吾为苏梓轩之母,与汝再无瓜葛,各安天命……”
“住口!”
苏晓晓欲再言,被傅家铭厉声喝止。
“为何住口?汝令我言,汝急于知晓,那我便言,傅家铭,吾从未爱过你,从前是汝强求,如今宸儿枉死,皆因南宫静,汝竟与南宫静成婚,吾恨你,恨你!”
“住口!我要你住口!”傅家铭面色铁青,几近失控,“不许言,不许再言!”
“唔……”苏晓晓挣扎,手腕似将断裂,剧痛钻心。
“汝恨我,竟言从未爱我,言恨我。”傅家铭首遭激怒,理智尽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