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时常遭到你的无端指责,她们内心的委屈与痛苦,岂不是更甚?记住一句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女工们的目光在这一刻悄然变化,她们首次体验到了被尊重的感觉,这种前所未有的关怀让她们对冉禾产生了深深的归属感,甚至萌生出敬仰之情。
“从今以后,你不再是这个小组的组长。”
冉禾的话掷地有声,决绝而不容反驳。
洪小婷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满是不敢相信。
“你不服气?”
冉禾的声音中多了几分严厉,再次质问道。
“没错,我就是不服。”
洪小婷扬起下巴,尽管内心惊慌,但仍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强硬。
冉禾轻轻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冷冽,“那就让你的叔叔,也就是管事的,来见我吧。”
她的命令简单而直接,却让整个作坊再次陷入了凝重的沉默之中。
店伙计们的动作突然凝固在空中,手里的货物、账本乃至扫帚都不自觉地垂落,他们交换着紧张而疑惑的眼神,一股不安的氛围迅速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每个人的视线几乎同时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聚焦于那个不寻常的方向。
洪管事几乎是小跑着冲进工坊,衣襟随着急促的步伐翻飞,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在途中从几个神色慌张的店伙计口中零零碎碎地拼凑出了整个事件的轮廓,内心深处不禁暗骂那位总是给他惹麻烦的外甥女。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愤怒。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材!洪管事心中咆哮。
明知道那是不可得罪的少夫人,竟然还愚蠢地与之顶嘴,完全不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
在这种敏感时刻硬是要与之对抗,这简直是自掘坟墓!
踏入工坊的那一刻,洪管事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异样的波动。
原本繁忙有序的场景似乎因为某个强大的存在而变得微妙,工人们窃窃私语,不安的情绪如同水面的涟漪一般扩散开来。
“少夫人,小的真的不知道您莅临,没有能提前迎接,这是小的失职,请您原谅。”
洪管事边说边行礼,语气中充满了谨慎与小心,每一个字都斟酌再三,生怕触动了少夫人的怒气。
暮青燕站立在那里,一袭素雅的衣裙更衬托出她超凡脱俗的气质,她的声音平稳而淡然,没有一丝波澜:“你各司其职,我岂会责备。”
洪管事见机又道:“小的在来的路上已对事情有了大概的了解,确实是我那外甥女洪晓婷的不是。我立刻就撤去她的组长职务,以示惩戒。”
然而,暮青燕轻轻摇摇头,她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此事稍后再议。洪管事,我倒是有一事想要请教。”
“夫人但有所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洪管事急忙表态,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容,可是在那过分谦卑的姿态下,隐藏着不易察觉的敷衍和不屑。
在商海浮沉多年,暮青燕早已对这种表里不一的态度见怪不怪,但在自家领地内,面对自己的明确身份,对方还敢持有这样的态度,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我们工坊选择小组长的标准具体是什么?”
暮青燕直接切入主题,问题切中要害。
洪管事不假思索,流畅回答:“认真负责、心思细腻、有责任感、具备管理能力,并能出色完成所有工作的人才有资格当选。而且,这一标准是由东家亲自制定,每位管事都是按照此标准选拔,并需经过东家同意。”
暮青燕心知肚明,他话中之意无非是撇清关系,将责任归咎于东家吴诩。
她轻巧地点了点头,唇角勾勒出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那么洪管事平时具体负责什么呢?”
“小的无非是为东家跑跑腿,东家说什么,小的便做什么。”
洪管事答得滴水不漏,心中更是认定这位少夫人易于摆布,那份轻视之意越发浓重。
暮青燕再度颔首,言语间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还以为管事的职责是全面管理工坊,原来只是跑腿的差事,这与府中小厮有何区别?”
“是、是的。”
洪管事连连应承,心中窃喜,却不知已陷入更微妙的境地。
“既然如此,今后洪管事的工作就由我的小厮代劳好了。”
暮青燕语调平缓,却如磐石落地,让空气都为之凝固。
洪管事顿时哑口无言,完全未料到会有如此变故,他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急切地辩解:“夫人,这恐怕不符合规矩吧?”
“规矩?哪来的规矩?”
暮青妍眸光闪烁,饶有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