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对方这份直白,当然不直白的地方一样吸引人。
“去茶楼听书吧,听金安他们说,最近京都的茶楼可热闹了。”
“怎么说?”
楚翎其实也不太清楚,他就知道个大概,原本没什么兴趣,不过是今日闲逛,才突然想起来。
“说是有个什么文会,你听过吗?”
楚绛眉梢一挑,“有所耳闻。”文会是学子之间做文章交流的诗会,当然也不全是交流诗词歌赋。
文人嘛,聚在一起难免会激发血性。不少时候,除了交流诗词,也会交流口才。
比朝堂上的辩论,有过之无不及。
不过,这样的文会大多是在会试前夕举行,结交学子,扬名立万。
“去看看。”
楚翎点头:“行,钱儿已经先去占座了,我就猜到你会感兴趣。”
楚绛弯了弯唇角,倾身附在他耳边,低声道:“这是不是就是说,咱们心有灵犀。”
楚翎偏头睨了他一眼,楚绛快速在他耳垂上亲了亲,楚翎瞳孔一震,极轻的吸了口凉气,楚绛笑了一声,“那你可知道,除了这些,我还想做什么?”
楚翎视线快速的扫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在意他们,抬手将他的嘴捂住,生怕这人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什么虎狼之词。
“知道又如何?有时候过于心有灵犀也不见得是好事。”
起码在这件事情上就不是好事,楚绛手里的扇子在他手背上敲了敲,示意他松开自己。楚翎警告的瞪了他一眼:“收敛些吧,祖宗。有话咱们回王府说。”
“可,先去看看那个什么文会吧。”
楚翎让钱儿去占座的茶楼叫如意茶楼,在他隔壁就是一家书铺,两家老板是同一个人,内里的装修格调也差不多。
背靠杨柳河,窗户背靠河岸。一楼是大堂,二楼是雅间。靠着墙壁放着桌子,墙上挂满了字画。
见两人穿着富贵,店小二眉开眼笑的迎上来。
“两位大爷,一楼还是二楼。”
“二楼。”
大概是从二楼的窗户看见他们进店,钱儿打开门从二楼跑下来,霸道的将店小二一把掀开:“我家爷,你快给我们上茶。”
“得嘞,爷几位稍等。”
店小二也不恼,这在茶楼是常事,提前过来定位置的都是大爷,这还算脾气好的。
此时一楼的文会还没开始,已经有几位书生提前点了茶在等着,中间的说书先生十分卖力的在表演口技。
折扇遮面,男人女人还有孩童的尖叫声,争先恐后的冒出来,听着十分逼真。
“一夕之间,这郑家死了个干净。”
“翌日有妇人经过,刺鼻的血腥味险些让她吐出来,推门一看.....”
这讲的就是锦州郑家的事情,这事不算小,在锦州当地十分轰动。只不过京都离得远,消息传得慢,这说书先生刚巧从锦州游历到京都,便将这事编成了话本。
楚翎听得有些皱眉,他深知其中蹊跷与残忍,所以才有些不忍。
楚绛用扇子敲了敲他的肩头:“天下的灭门惨案岂止这一桩,你若当他是话本他就是话本,你若当他是真的那便是真的。”
王权管不到的地方,诸如江湖,更远一些的,如边境,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无辜惨死的人每天都有,有些为人知,有些不为人知。
这个道理楚翎懂,不过他若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就不能无动于衷。
他掏出十两银子递给钱儿,“让他换个茶楼讲去。”反正他不乐意听,离开这家茶楼,他爱去哪讲去哪讲。
楚绛摇了摇扇子,笑他:“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仁心。”
楚翎点头:“没错,不过更多的还是因为我此前答应过郑家夫人,保郑祥不死。”
”结果他‘畏罪自杀’死在牢里,听见这个我有些心虚。”
楚绛失笑:“借口。”
“关你屁事,闭上你的狗嘴。”
楚绛闭上了狗嘴,楼下说书先生拿了银子果断离开。
他一离开,掌柜立刻着人换了一个节目。片刻的功夫,众人就将刚刚的说书先生,以及他口中的故事忘到了脑后。
喝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楼下逐渐安静下来。
“开始了”
钱儿守在门外,里面现在是弄月在伺候,他一直跟个隐形人似的,直到此刻才伸手为他们打开窗户。
正对面的几间包厢正巧也打开了窗户,唐简带着几个穿着富贵的少爷往这边看过来,发现是楚翎嚯的一下就将窗户给关上了。
前脚才上国公府揍了他,后脚又将国公夫人带走,虽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苦肯定要受。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