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那真是委屈你了呀。”
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还能被这刚出生的小动物暗算?
她也乐意陪他演这出戏,于是拉过言酌的手腕,朝他手腕上轻吹着气,话语难得戏谑。
“堂堂魔尊大人什么时候受过伤?让这小豹子拔得头筹了,说出去可以吹一辈子了。”
言酌就当没听出来她话里的调侃,仍旧厚着脸皮,“所以你是不是应该放下他来抱我?”
“那是自然。”
她放下小雪豹环住了他的后背,下巴抵着他的肩膀,硬邦邦的有些硌人。
“怎么想起来去山里抓它回来?我好像也没说过想养小动物。”
他冷哼一声,语气不满,“你是没说过,但昨天那个马姑娘过来向你炫耀,她的情郎特地进山给她捉了只兔子,我怎么能比她的情郎差?”
她:……
“等我们的雪豹长大了,一口就把他们的兔子给吃了!”
她:……
好美的精神状态,从不内耗,只会外耗。
她忍不住想笑,“人家以为你是文弱书生,毕竟梁州这边崇尚武力,男子英勇魁梧才是俊美,谁叫你长得这么漂亮呢?”
他挑起嗓音恼怒道,“我弱?你摸摸,我哪里弱了?真脱了衣裳我身上哪里比他们差了?”
“……这话也不是我说的,是他们刻板印象,嗯,他们这样是不对的。”
她憋着笑,肩膀轻轻抖着,那只小雪豹歪在被子上,好奇地盯着他们看。
言酌给它调转方向,让它面壁思过去了。
“肚子好些了么?这次是不是比之前更痛?这真的治不好么?怎么会有治不好的病?”
最令他心烦的还是她的凡人躯体,他的魔气太过霸道,碰都不敢碰她,不然哪会让她每个月受这种折磨。
“应该治不好吧,现代那么发达的医疗技术都治不好。”她又躺回床上,自顾自揉着小腹,说话也没过脑子,“没事的,医生说等结了婚,生了孩子就好了。”
她刚说完,立刻抿住了嘴,耳根泛红,语气僵硬,改口道,“……不过医生说的也不完全对。”
言酌难得没接话,也红了耳尖,“嗯。”
他岔开话题,把那只小雪豹拎了过来,“给它起个名字吧。”
两人气场相差巨大,对比之下,它更愿意亲近姜晚,直往她怀里钻。
“可我不太会起名,我小时候养了只猫,它的名字就很随便。”
她不好意思再说出口,只想把问题推给言酌,“你起吧。”
“这是我送你的,自然是你给它起名字,你起什么名字都好听。”
她看了会小雪豹身上的花纹,灵感来了。
“它这花纹和我从前吃的雪糕好像,要不就叫它随变吧?”
“……”
姜晚:……
姜晚还以为她起名能有多随便,没想到这么随变。
他认真附和了句,“嗯,好听,它一定喜欢。”
某只随变小豹:……
村子里的人今天打了一头熊回来,原本那熊是在冬眠,被他们吵醒后从洞里跑出来,气愤之下差点伤了人,是言酌一箭射穿了它的眼睛,众人合力才将它打回来的。
村里人分肉分到夜里,她没什么胃口,吃了些马婶给她煮的菜汤,窝在床上闭目养神,就听见外面传来隆隆雷声。
又是雷声,早上天还没亮,她因为肚子痛睡得浅,好像听见过打雷。
可这下大雪的冬天里,怎么会打雷呢?
夜色渐沉,风雪更甚,凛冽朔风呼啸而过,鬼哭狼嚎似的,隔着门窗都能听见。
屋内的烛火摇曳,木门被推开,卷进来的风雪差点吹灭了蜡烛,她以为是言酌进来送红糖水,没想到进来的是马婶。
“他呢?”
马婶把碗搁到她床头,“言公子说他有事要出去一趟,让我把这糖水端进来。”
“有事?”
她望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心想天都黑了还在下大雪,他能有什么事?
……总不能是去看人家宰熊分肉吧?
“那头熊大家分完了么?”
马婶点头,“分完了,厨房里烤着一块呢,可香了,姜姑娘你真不尝尝?”
“多谢,不用了。”
一道惊雷从天边劈下,突如其来,吓得马婶和她都是面上一惊。
马婶直缩脖子,“奇了怪了,下雪天还打雷,从来没见过呢……”
说着,马婶一脸后怕地直咧嘴,“那头熊该不会是什么仙家吧?杀了它咱们要遭天谴了?”
她一愣,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