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吃饭叙旧,到了下午一点多才结束这顿午饭,林映羡和钟述岑把电视机搬回家里,两人商量着要把电视机放在哪里。
林映羡看着客厅,想了一会儿后说:“感觉都没有什么合适的地方,暂时放到餐桌对面的柜子上吧,等过了年,我们去找一个合适的电视柜。”
钟述岑听从林映羡安排,把电视机放好,然后一刻不停就开始捣鼓电视机,他们买的电视机自带天线,不用跑到楼顶装天线。
电视机屏幕一片雪花,沙沙地响。钟述岑不断移动天线位置,发现还是不变,他打算检查一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林映羡看他捣鼓好一阵,电视机都没有出画面,有些担忧地说:“刚买回来就坏了吗?不知道能不能换。”
“我再检查一下,要是真的坏了,再去友谊商店问可不可以换。”
两人一起捣鼓了半晌,林映羡忽然想起前世老一辈人说老式电视机的信号是在规定时间才出现的,她问:“会不会是这个时间段还没有信号?”
钟述岑确实没找到电视机有什么问题,觉得林映羡说的也有可能。
“我们应该问商店里的营业员要一张电视节目时间表,要不等七点再看看?一般都是七点播新闻。”
他们都没有用过这种老式电视机,不知道这时候都是在规定时间电视机才有信号的,现在电视机产量很少,因为技术落后的问题,质量也没有后世的好,能收到的频道也就一两个,所以林映羡一直不太想买。后面她觉得钟述岑经常一个人待在家里挺孤单的,有电视机解闷也好,就没再反对钟述岑提出的买电视机提议。
既然看不了电视,他们就开始准备年夜饭。虽然从寒假开始没多久,林映羡就整日忙着学习,为研究生考试备战,但她也比往年上班到除夕要有空,起码时间是自由支配的。她和隔壁陆大娘、楼下杨大姐、杨扬一起提早准备好了各式年货,不像往年总在除夕的前一个周日突击准备,速战速决。
今年他们过年除了准备几道江城特色菜外,还准备了首都本地的特色菜,今年除夕依旧只有他们两个人过,菜式虽多样,但分量都不多。
两人忙碌了一下午,终于把年夜饭做好。时间差不多来到七点,电视机终于有了信号。
林映羡和钟述岑看到画面出现那一刻,相视一笑,他们差点要闹出笑话。
现在是《新闻联播》时间,新闻主播是个女主播,她的发型是现下最流行的短卷发,俗称“鸡窝头”。她正字正腔圆地讲新闻。整个电视机的画面是黑白色的。
林映羡和钟述岑都坐在餐桌前看得很认真。
不爱吃肥肉的人,饿个十天半个月,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吃到肥肉都觉得是人间美味。林映羡穿越以来没有挨过饿,顶多没法饱腹,感受不到肥肉的美味,但是她差不多十年没看过电视,就算现在放个广告,她都能看几遍。
《新闻联播》结束,女主播预告下个节目是《国际新闻》,现在电视没有广告,没多久,就开始播放《国际新闻》。
电视机的声音没有调很大,两人在看新闻期间,他们听到外面有人上楼时说话的动静,好像是五楼许老师的声音,在骂入室抢劫的五人。
钟述岑问林映羡:“许老师一家怎么现在才回来?”
“听说许老师老家离首都很远,报信人舍不得钱,没有拍电报,而且这件事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就给他寄一封信。等他收到信,再赶回来,就到过年的时候。”
夜色渐深,外面传来鞭炮声,今年的鞭炮声特别大,林映羡因此把电视机声音调大。尽管家里只有两个人,他们的除夕之夜从不冷清。
在八点四十五分时,第一次关于春节的联欢晚会《迎新春文艺晚会》第一次在电视上播出。原本打算关掉电视机,下去凑热闹的两人改变计划,坐在了电视机前看文艺晚会。
钟述岑看到晚会里的人们在跳交谊舞,他对林映羡说:“当时在联谊会上,我看了你好几次,想邀请你一起跳交谊舞,但怕冒犯到你,还是没有去打扰你。我还记得你穿着一条杏色布拉吉裙子。”
“我记得交谊舞的伴奏曲是《青年友谊圆舞曲》,那时候是跳集体交谊舞,不能搂腰,现在这样单独两人交谊舞已经可以在荧幕上看到了。我也还记得你特立独行,来联谊会却不主动和女同志交流,躲在一处。”林映羡回想时月牙状的眼睛弯的幅度更大一些。
“你却十分受欢迎,他们都想邀请你跳交谊舞,和你交流。”
“明明今晚的菜肴没有用到醋,可我闻到一股醋味。”
“我从未闻到过,你都不为我吃醋。”钟述岑高挺的鼻梁蹭着林映羡的颈侧。
林映羡觉得撒落在颈侧的气息弄得她有些痒意,只好哄他说:“我们要不要跳交谊舞?像电视机里的那种。”
钟述岑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