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士禹和瓦苦也追了出来,我们四个只能朝着那边追了过去。
等我们赶到那座被撞倒的楼阁,却见的那后面是一片广可二十丈方圆的山林景观,奇异巨大的石头被摆放雕刻成了石林,中有石桥、石船、石亭,交相掩映,其中多有石窟暗穴,那大蚰蜒必然是躲到这些石林当中。
我和秦子婴收了宝剑,拿上了李士禹和瓦苦带来的枪械,我们的子弹所剩不多,现在也不敢随意开火。
我们前后过了楼阁,上了一座石桥。
那石桥狭窄,下面六尺就是腥臭污水,又没有护栏,我们必须小心。
正走到桥中心,我忽而觉得有些不对,我们仨人都穿的是战术靴,一水儿的洋货,靴底厚重,尖端还嵌有钢板,走起路来的动静十分干脆。
而瓦苦脚上则是一双黄胶鞋,走起路来也是吧嗒吧嗒的动静。
我得炁之后,五感变得敏锐了不少,此时就听出除了我们四人之外还有第五个人的脚步声。
那人像是没有穿鞋,就跟在我们后面,声音极小,动作极轻。
此时,秦子婴也立马反应过来,伸手在我背上点了两点,这是我们的暗号,意思是有事。
我心中觉得奇怪,若是阴魂邪祟,我怎么会没有一点察觉,于是我先不动声色,这石桥狭窄,倘若此时发难,我们也施展不开手段。
我暗暗捏了一张敕雷符在左手掌心,等下了石桥,我大喝一声闪开,左手雷符朝后拍出。
却正迎上一张毛茸茸的怪脸,一脸灰白色的长毛,皮肤耷拉,双腮深陷,一对儿贼眼滴溜溜乱转,满脸奸邪之气,更奇的是这家伙身上还斜披乱套了一件古时长袍。
我初见这张怪脸吓了一跳,手中力道一顿,条件反射地先是往后一躲,抽出王氏剑挡在前心。
李士禹和瓦苦早也有了防备,各自抄起家伙。
秦子婴反应极快,举剑就要去砍。
瓦苦却哇的一声嚷道:“别动手!我认识它!”
秦子婴这才收了燕支剑。
我这才认出此物乃是蜀地独有的猿猱,因为活的年头久了。一身猴毛褪去原本颜色,逐渐变为灰白,能通人性,知晓人情,会行人事,万物皆明。
想必之前瓦苦看见的鬼影就是这蜀中猿猱,只因它天生善于闪转腾跳,纵然千尺鸟道,万仞绝壁,也能来去自如,加上这古怪的仙窟里光线昏暗,故而人眼不能辨之,误以为鬼。
那猿猱见了瓦苦,似是喜不自胜,上下乱蹦,嘴里呜嗷呜嗷怪啸了几声。
瓦苦走上前去,还笑道:“你这老贼,怎的跑到这里来了?”
那猿猱一把抓过他手,塞给他一样东西。
瓦苦翻出手心一瞧,竟是一块兔耳形状的黄金带扣。
瓦苦把东西给我们看了,我道一声“奇了”,这猿猱真是成精了,居然还识得黄白之物。
我叫瓦苦把东西收好,问道:“你们如何认识的?”
那猿猱似乎与瓦苦非常熟悉,从破旧的袍子里掏出了一个果子,递给瓦苦,催促他吃。
瓦苦一边吃野果子,一边讲道。
原来瓦苦九岁那年进山砍柴,远远望见一只小鹿,心生好奇,就去追赶,跑了许久,跟丢了小鹿,九岁的瓦苦也迷失了方向。
眼见着天色将晚,瓦苦蹲在地上就哭了起来。
哭了许久,小瓦苦忽而觉得背后有人拿手指点他。
刚一回头,就见一只大猴子正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自己。
小瓦苦被这么一吓,哭的更厉害了。
那老猴一把抱住他,小瓦苦只觉眼前一花,耳边风声呼啦啦响作一团,再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在数丈高的树冠之上。
那老树枝叶横生交错,,树冠之上五六根粗壮树枝上又铺了层层绿叶,围成了一个窝棚。
见老猿没有恶意,又给自己吃食,小瓦苦也渐渐放下了防备。
小瓦苦当晚就和老猿睡在一处。
半夜里小瓦苦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只见眼前树木山林刷刷刷后退,自己整个人晃晃悠悠,似乎在空中御风而行。
小瓦苦低头一瞧,差点尿了,自己正处在两山之间的夹道绝壁之上,被那老猿一只手稳稳护在怀里,老猿见他醒了又紧了紧手臂,只用一只手,就能在绝壁上来去如风。
瓦苦死死抱住老猿脖颈,闭上双眼,动也不敢动一下。
不消片刻,小瓦苦觉得自己被放了下来,睁开双眼,眼前就是寨子,外出搜山的村民这才发现他。
回家之后,小瓦苦把事情说了一遍。
寨子里的老人便感叹起来。
阿依嫫尼当时也在场,据她和其他老人说,这只猿猱他们小时候也见过,甚至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