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死的。
不会死的,石棺上的血丝已经褪尽,看上去又变回了一开始那副不起眼的样子,只有镜瞳知道它的特殊,虽然如今可能只剩下让尸体不腐这一个特点。
合上石棺前她又往里看了一眼,很好,她往底下垫了好几层衣服,躺在绫罗绸缎上起码看上去比躺在石头上好多了。
岑竹没有外伤,一点外伤都没有,所以看上去就更像睡着了。
挺好的,镜瞳想着,对方老是一个劲修炼,几乎不休息,这回就当睡了个长的,把之前的补回来,之前都是对方喊自己起床,这次也该她喊对方了。
当她在城内一瞬间感觉到不对的时候其实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就算知道自己过去也已经晚了她还是拼命用最快速度赶了过去,对方的灵力和之前不同,只是一部分留存在空中,不再有新的,她追着这些气息跑到了山上。
“岑竹?”她看到一个背影,对方像是坐在那,头发依旧随风而动,但身上已经落了一层雪。
对方保持着类似于跪坐的姿势,有点像是寺庙里的佛像,只不过她有肉身。
她碰了碰对方的脸,像冰一样,好像冰铸的造像只不过覆了一层皮。
伸手勾了勾对方的手指,头上再也没有传来带着笑意的“又要做什么?”
尽管对方之前也和活人不一样,但现在才是彻底的步入死亡,和当时在大漠中的那个绿洲时一样。
明明就差最后一步,连一步也不到,就差最后半步。
但镜瞳很快又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自己的脸。
自己怎么默认岑竹已经死了?当时在绿洲里对方不也是“死了”吗,但最后岑竹也还是回来了,这次肯定也是这样,岑竹肯定还能回来,只不过这次不太一样,她知道,这次可能有点麻烦,岑竹自己也有点头疼。
所以她得在这边也找找办法。
对方肯定还能醒,只不过要等一会,对,等一会。
但身体怎么办,她很快想到这一点,对方回来之前,她得把对方的身体保存好,如果腐烂了对方回来以后岂不是还得回一副破破烂烂的身体里,虽说回来以后岑竹肯定一下子就能修好。
棺材,对,那个岑竹用来修炼的棺材应该可以让肉身不腐,她立马将那个石棺拿了出来,石棺放在雪地上,镜瞳下意识愣了一下。
什么都没了,上面的那些血丝和像皮肉一样的东西,全都消失了。
但她下一秒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推开了石棺,里面空荡荡的,毕竟岑竹从来什么都是能用就行。
她从灵戒里掏出一堆衣服垫进去,之前看到那些绣着没见到图案的衣服就想要,岑竹也就买,一不小心就有了这么多。
把积雪清理干净,头发也梳顺,衣服打理好,镜瞳满意地点了点头,就是这样,这样对方醒过来以后也是最好的状态,连整理都不用整理,推开棺材就能站出来。
夜晷就埋在旁边的雪里,跟过来的白松去对方旁边一片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雪里拱了半天拱出来这把纯黑的长剑,镜瞳把它也擦干净放到了岑竹的旁边。
将对方手上的灵戒取下来,她只是想拿个东西带在身上,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觉得一个人好像什么也没有有点奇怪。
但戴上去以后她才发现不对。
对方在最后把自己的灵戒契约抹除了。
现在这个灵戒她可以随便打开取出里面的所有东西。
岑竹知道只有镜瞳一个人会来找自己,因此这灵戒也只会留给她。
把石棺重新放回到自己的灵戒里,镜瞳召出对方的飞剑踏了上去,下山的时候不能再用自己的翅膀了,如果不小心被修士看到可能会直接冲上来要杀了自己,虽说自己压根不怎么会御剑,但也没办法嘛。
不过幸好镜瞳学的也算快,速度倒也和正常修士差不多,当然比不上岑竹,风吹在眼睛上一开始还有点想流泪,过了好一会才想起可以用避风诀,岑竹怎么好像一点都没有这种问题,平时对方踩着飞剑在自己前面看着潇洒的不得了,对方好像也不用避风诀,风被对方分开,也没觉得有多大。
往哪走?
镜瞳想了一会,觉得应该去天牝,毕竟找十二尸这个方法是天牝那个女王说的,那个沙漏也是对方给的,她一定知道的最多,肯定也知道怎么把岑竹叫回来。
这么想着,她随手拿出灵戒中的那个沙漏,如果能流的慢些就好了,岑竹肯定能赶着把最后一个吃了,怎么最后会流的那么。
快。
手上是两个一模一样的沙漏。
一个沙漏的上半部分竟然还剩下六分之一的金色细沙,一个上半部分却已经空空如也。
她把两个沙漏又放回了灵戒里,继续控制飞剑往南飞。
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