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蕊居士同着大队人马,一个个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梨蕊长叹一声:“此事月缺难圆,大兴之乱,始于南方。”
这一阵,二公子和乔诺不曾救得出来,反倒梨蕊居士被打伤,“避水丹”和郭湛又被捉了去,简直就是亏到姥姥家去了。
但是行军打仗,胜败本就常事,由不得梨蕊居士长吁短叹,军士们却必须的回城向南边侯禀报。
此时天都城里的侯爷府,也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满城失火,又要缉拿逃犯,这的确会令人应接不暇。
但是侯爷府却偏偏忙而不乱,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
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一个人的运筹帷幄,他便是牟寅相的大公子,一个文质翩翩的书生,牟里。
牟里虽然是书生,但却绝不是书呆子。
他虽然不懂武艺,却一点也不文弱。
他非但不瘦小,反而高大挺拔,英俊潇洒。
一个高大威猛的人,却时刻透露着一股子书生气,这种反差的确令人发懵。
牟里自幼跟在南边侯身边,对于用兵之道,当然也有相当的造诣。
所以,当牟寅相和牟正都亲自出马参与救火和缉拿逃犯的时候,偌大侯爷府的一切事务,尽皆由牟里调度。
牟里站在大厅之中,摇着扇,喝着茶,看着书,表情淡然,胸有成竹。
“报!”
这时一个侯爷府的侍卫进来禀报:“大公子,侯爷回来了。”
牟里放下书,然后站起身来,同着侍卫出门迎接。
牟寅相是个五十多岁的人,身长九尺,面如活蟹,须似虾线,紫辫虬髯,甚是雄武。
牟里一出门,就见牟寅相领着一队军马到来。
牟里连忙拱手:“父亲,救火辛苦了。”
牟寅相一开口便声如洪钟般爽朗,指着身后的战士说道:“真正出力的是他们,为父又却不见得多苦。”
牟里便对战士们作了一揖,表示了一下感激的意思,同了牟寅相,领着十几位核心将领,携手进府。
其余将士,牟寅相即刻命令各回军营休整,做好随时待命的准备。
父子二人同着十几位将领,进了侯爷府大殿之中,分主次坐定。
侍女仆人们,都是忙前忙后地照料起来,端茶倒水,瓜果点心,殷勤伺候,不敢稍有怠慢。
当然,在正式用茶之前,作为主子的牟寅相少不得发言几句:“贼人欲乱我天都,四处纵火,这等肮脏下流之毒计,如何敌得我天都许多良将?”
“今火势得以控制,全赖众位领导之功。”
“现在某以茶代酒,敬众位一杯!”
“只待我正儿与梨蕊先生,捉拿氓人环君凯旋归来,再与众将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主子的一番话,做奴才的当然得附和喝彩,哪怕一句话也没听懂,甚至内心鄙视。
一阵满堂喝彩之声响起,大家就都饮茶吃瓜。
救火的人,口干舌燥,这当然正常。
侍女仆人们,走马灯似的伺候,一刻也不得休息。
牟里喝着茶,吩咐侯爷府的管家,准备庆功宴,美酒美人,歌女舞姬,一概不得少。
老管家得令,自去吩咐下去。
“报!”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侯爷府差侯匆忙到来:“禀侯爷,梨蕊先生门外候令。”
牟寅相一听,顿时大喜:“定是正儿与先生大功告成,快请。”
差侯得令,匆忙赶出,不一时梨蕊居士孤身一人,颓丧着脸,来至大殿。
牟寅相、牟里和着一众将领,本来都喜笑颜开,可是见了梨蕊居士这一副表情,任何人都不可能笑得出来。
哪怕心里想笑,也必须的忍住,更何况还真的没人想笑。
梨蕊居士的神情,他们仿佛都看见了两个大字——失败。
法宝一大堆,本领强大的梨蕊居士失败了,那么就意味着二公子也失败了。
牟寅相虽然表情吃惊,可还是问了一句:“先生,如何?”
梨蕊居士先是惭愧地看了牟寅相一眼,然后就“哇”地吐了一口老血,接着晕了过去。
在场众人无不大惊失色,牟寅相赶紧着令,将梨蕊居士送去医治。
一面又着令随行军士问话,军士将梨蕊失了“避水丹”,被一会施水的小丫头,凭空将郭湛去、二公子、乔诺都拿了去。
牟寅相闻言,沉吟不语。
牟里这时向牟寅相禀告:“父亲,依孩儿之见,梨蕊先生既然被打伤,说明对方人中,一定有道德高明之士。”
牟寅相长叹一声:“为父也有此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