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双目一瞪,厉声喝道:“简直反了!俺定会抽他一顿,然后继续喝酒。主公都没管俺,他凭啥来管俺。”
袁武淡淡一笑,看向曹操问道:“若有人辱你骂你,在你身上挑刺,寻机找你的毛病,你会如何?”
曹操眉头微微皱起,思索片刻后说道:“若真有这样的人,那就杀了;若不能杀,那就找机会让别人杀他。”
曹操说完,众人皆陷入沉默,随后皆投来异样的目光。
这家伙,看着不像好人,听着更不像好人呐。
曹操确实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汉末第一喷子祢衡,便是如此下场。
曹贼自己不便杀,便推给刘表,让刘表杀。结果刘表也不傻,又把人推给黄祖。黄祖自然明白老大的意思,一刀下去便砍了这个喷子。
“你看,这便是我与你们的不同。”袁武摊了摊手,“若有人辱我骂我,我虽会生气,但不会把他怎么样,更不会将其斩杀。”
此时,陈宫忍不住说道:“主公如此胸怀,实乃百姓之福。那些人不懂得主公的良苦用心,实在可恶。”
曹操也点头道:“显仁之度量,非常人所能及。不过,这些人如此诋毁,也不能放任不管。”
袁武微微一笑:“无需动怒,让他们说去。时间自会证明一切,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世界绚丽多彩,正因为各不相同,才显得美丽精彩。人亦是如此,正因为不一样,才构成这美丽的世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我不能让所有人满意,但我是掌权者,是兖州权力最大之人,我有权力也有责任包容别人与我不一样的观点。
哪怕我并不认同,但只要他说得有理,我也会赞同默许,甚至在兖州施行,也未尝不可。”
“如今这些人被我罢官,生气也是人之常情,骂我几句还是轻的。
兖州虽不大,却容得下反对兖州州牧之人存在,也能容纳下不出自兖州州牧府的声音。”
袁武说完,又补充一句道:“当然,前提是不能造反。这是原则,也是底线。”
“志才,你去调遣人马,时刻监视这些被免官之人的动向,
甚至可以买通一些人,打入他们内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希望他们能坐下来,好好与我谈谈,若是他们敢动刀兵,就别怪我不客气。”
“主公放心,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我的手心。”戏志才自信地点头。
在手握兖州大权的袁武面前,这些失去官职、失去权力的‘百姓’毫无掀起风浪的能力。
又过去几日,东郡聚集的兖州士子逐渐增多,许多被罢免的官员也聚集起来。
“哎,真他娘的晦气,我这过的是什么日子。”一名嘴角长痣的丑陋男人向众人诉苦。
“以前,老子走在街上,那是威风八面,哪个人跟我说话不是毕恭毕敬,生怕得罪了我。
可自从罢官以后,老子去李老头的铺子上吃点早饭,他居然问我要钱,居然问我要钱啊,兄弟们,这你们敢信?”
嘴角长痣的男人脸色通红,气愤地拍着手,犹如一只愤怒的猴子,在人群中翻来覆去。
“在以前,老子都不能正眼看他,他主动给老子吃,老子都得把他的饭扣在他脸上,骂他一声垃圾。
他这铺子是什么档次,居然敢来孝敬老子,这不活脱脱是侮辱人吗?
现在老子给他脸,他居然给脸不要脸,这他么的侮辱人吗这不是。”
这人说完,另一人站起来,感同身受道:“现在我被那小子免了官职,这几天走在街上都挺不起腰杆。
我家境殷实,也不缺衣食,但这几天就是不得劲儿,身体不舒坦。
以前人人都巴结我,现在走在街上跟平头老百姓一样,我是浑身难受啊。”
“我也一样,这当官的时候不觉得,这一不当官,就不舒服,好像生活缺了点什么。”
众人议论纷纷,诉说着心中的苦闷。
不过,他们大都家里不算太穷,吃住无忧,就是身体和心理落差太大,难受得不得了。
若是袁武知道,一定能指出病根。
老干部病。
这是一种大病,得了以后,不仅影响身体健康,还影响心理健康,可谓是一种难以治愈的不治之症。
得此病症,不出几年,身体会逐步衰弱,最后郁郁晚年,直到死去。
说白了,就是当官的时候威风八面,能当人上人。
至于那些人下人,想要好好活着,就得跪在地上,去当牛作马来讨好他们。
现在没了威风,不能再当人上人,这幸福感刷的一下全都消失,就变得不幸福。
这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