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
听到这两个字,乔湉脸上的笑意顿时骤减。
施问豪只和她拍了婚纱照,至于婚礼,施问豪拒绝了。
乔湉会趁和他关系好时软磨硬泡的想要举办婚礼,结果无一例外,施问豪要么贴着耳朵举出一堆大道理,要么两腿一迈借着公事出门去。
“一大把年纪了,大家都知道就行。当时开了个小宴会,婆婆正巧身体不适,就没敢惊动您。”施问豪笑着说。
乔湉低头,暗地里咬了咬牙。
天知道她有多恨这个小宴会。每次她和施问豪诉苦说她没有被他昭告天下,藏在家里。施问豪就说:
“那天晚上我请了这么多同行名流,还不算昭告天下?”
但婚礼啊,这怎么能一样——
老太太点点头:“原来如此,那个小宴会办得还好吧?”
“还不错。”施问豪说。
老太太问乔湉:“你还满意吗?”
乔湉重新加载了下自己的笑容:“当时问豪带我认识了很多人,我很高兴能和大家认识,祖大哥和嫂嫂都是在会上认识的。”
老太太看了眼自己儿子:“认识这么个呆货没什么可高兴的。”
“......妈。”
老太太稍微压下腰问:“他叫什么来着?”
“施求辉,请求的求,辉煌的辉。小名球球。”乔湉把儿子推上前给老太太瞧。
施求辉捏着手,回头找自己妈妈的身影,看见妈妈对他使眼色,他只好强迫自己站在老太太面前。
“球球?你玩得开心吗?”
“妈,问豪结婚的时候,求辉还小,哪里记得这些事。”
“噢,是我问错了人。你看我,老糊涂了都——”老太太恍然大悟,拍拍施求辉的头,然后回头问千金:
“你这头小狮子玩得开心吗?”
此话一出,乔湉刚刚转好的脸色更差了。
施问豪也有些尴尬。
千金看了眼面色各异的两人,笑着回话:“婆婆,我没接到邀请。”
施问豪和乔湉两个人都没有选择联系她。乔湉怕她搞破坏,施问豪知道她和乔湉不对付,只能把她们两个分开,才能走下一步。
祖老婆婆没深入这个话题,点到为止:“你这行踪不定的,没接到也算情有可原。婆婆的寿宴你都差点儿忙忘了——”
祖贝珍赶紧说:“婆婆,小施没忘。我给您的那尊玉观音是她和我一起找了好久才得来的。”
“噢,是吗?”祖婆婆牵起她们的手:“那你们两个今天可要好好玩,那尊玉观音比你爸那些劳什子来得贴心。”
“好了,剩下的有你们长辈陪着,你们两个出去玩吧——”祖婆婆赶千金和祖贝珍出门,换自己儿子儿媳来扶着。
施问豪适时的带着乔湉母子抽身而退,老太太这态度很明显,虽然没有明面上闹不愉快,但一句句刺同样扎人得很。
“妈,您这么做......不太好吧?”祖先生低着头,一边替母亲看着脚下,一边心里担忧这样会得罪人。
乔湉有儿子,而且问豪又是个要儿子继承的人。祖先生倒是不怕自己和他们母子有龃龉,但以后的路是贝珍走,家里还有不太平,祖先生担心给女儿在外面埋雷。
“你这当家,把胆子磨没了?”老太太问。
“生意场,处处小心总没错。这是您和父亲教我的——”祖先生说。
老太太微微点头,然后说:“小心看人,小心下注。我问你,施家这场局,你准备给谁下注?”
祖先生沉默了会:“贝珍会下小施的注。”
“这是自然,我那宝贝孙女一向看不惯这些。”
“所以,儿子没有选择。”祖先生说:
“我只能跟着问豪下施求辉。”
施家是个强有力的帮手,祖家即便不为友,也不愿凭空多出个敌人。
继承人是一个集团和家庭的敏感话题,下错了注很可能会给后来衍生麻烦。祖先生原本不想掺和,等着结果出来就行。但无奈女儿的意愿和立场太明显,他只能去另一头稳住这个跷跷板。
“这是桩难事,你自己把握分寸,也要让贝珍把握分寸。”
“儿子(儿媳)知道。”
老太太说:“行了,你去宴客,让你媳妇和我走走。”
祖先生退下后,留下祖太太和老太太两个人。
老太太问她:“你觉得乔湉这个人怎么样?”
“有点小聪明,会示弱,也会揣摩别人的心意。”祖太太说。
“还有呢?”
“她很急迫的想站稳脚跟。”
老太太点头,“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