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此问就有些考教我的意思了。”
“廖杰阴狠有余,可惜大是大非面前,少了一分果决。”
“以他的性子,当机立断截杀孙锁的可能性不大。”
“不过先生以身入局,为的不就是替廖杰做出必杀孙锁的决定吗?”
“现在廖杰杀不杀孙锁,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即使他不动手,也有人 替他动手,先生说是不是?”
一老一少两只狐狸相视一笑。
李沧澜的言外之意,廖杰不动手,帮他动手便是,栽赃嫁祸谁不会 。
何况别忘了金莲这颗暗子。
美人计,在恰当之时,可做绝杀。
“哎。”
君朔长叹一口气,望天感叹。
“有时候我在想,那家伙自己已经算无遗策了,还大费周章的将我请出山,是不是故意显摆呢。”
李沧澜打趣道:
“自古奸臣望君昏。”
“我看先生全身上下都是反骨呐。”
君朔急忙打断李沧澜施法,一脸慌张,恨不得用手堵住李沧澜的嘴。
“这话可不兴说,将军这是坑我害我。”
“将来翻起旧账,诛我九族怎么办?”
李沧澜哈哈一笑,他在君朔身上看到了城府与心计,看到少年心性,看到了朝气蓬勃。
一点不似顾浔那般老气横秋,没有半点少年的不羁与洒脱。
虽然君朔有时候看起来有点不靠谱,可实际上那只是他愿意让人看到的。
就如他满嘴的‘功利之说’,可真正在功名之前,他都一副云淡风轻模样。
他时常把陈子铭挂在嘴边,实际上他从来没有想过真正要与陈子铭一决高下,他只想做自己。
做那个‘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的自己。
“先生真是有趣之人。”
“将军何尝不是呢?”
李沧澜满是胡茬的脸上,笑容更多了。
“咱们这算臭味相投。”
君朔点点头。
“那家伙嘴确实很臭。”
李沧澜愣了愣,半天方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在内涵顾浔。
“听说苏副城主一把火烧了你的豆地,先生该不会还怀恨在心吧?”
君朔连连摇头否定,义正言辞的拍着胸脯子说他不是那般小心眼之人,让顾浔赔他千八百亩良田即可。
孙锁回程途中,看到前方突然出现的一小队人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柳州城距离他的大营十里,昨日攻城结束之后,双方都放出大量的斥候,游走其中,以便随时观察对方军队动向。
按理来说,战场上出现这样的小队斥候并不奇怪。
问题是现在他前后左右都出现了这样的小队斥候,隐隐有将他包围其中的意思。
身边亲卫统领也发觉了异常,小声道:
“城主,这些斥候不对劲。”
战场之上,双方斥候发生血战的情形不少,多是遭遇战,或是截杀情报传递。
可这些斥候却远远跟随,且越聚越多,其中夹杂着几道实力不俗的气息,应该是随军修士。
孙锁冷笑一声,提醒亲卫统领林寒。
“看他们坐下的战马。”
林寒看向这些身穿柳州战甲斥候的座下战马,参差不齐。
“柳州军财大气粗,斥候的战马一般皆是甲等战马,极为匀称。”
“这些斥候的战马,撑死了也就是乙等马,而且还参差不齐。”
说到这里,林寒突然脸色一变,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侧头看向一脸冷笑的孙锁,满脸不可置信道:
“城主,难道他们是.......”
未等这位亲卫统领的话说完,孙锁便直言不讳道:
“没错,就是廖杰的兵马。”
“看来廖杰已经下定决心,贼不走空,得不到柳州,便想得到江州。”
“这一手算盘,还真是打的叮当响。”
一旁的侍卫统领林寒握紧了缰绳,死死咬着牙齿 。
“不是说好的合纵伐柳吗,廖杰怎么能这般不守信用。”
“你还是太单纯了,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换做我是廖杰,我也会这般做。”
林寒轻轻皱眉,他不懂这些沙场之外的人心博弈。
他只知道当务之急是护送廖杰离开。
廖杰不仅是城主,更重要的还是他过命的兄弟。
他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