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咨询室里布置得简单而宁静,柔和的灯光宛如一层轻纱,静静地洒在浅米色的沙发上,营造出一种让人感到安心的氛围。顾延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紧张。
心理咨询师林悦微笑着递给了顾延一沓表格,里面包含个人信息表和问题评估表。
顾延接过表格,深吸一口气,开始认真填写起来。他的眉头时而微微皱起,时而又舒展开来,仿佛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番思索。
填完之后,顾延小心翼翼地将表递给了林悦。林悦轻轻翻过表格,仔细阅读着上面的每一个字和每一个选项,随后抬起头,目光温和地开始和顾延交谈。
林悦轻声说道:“能和我分享一下你最近的心情吗?”
“难受,痛苦。”顾延的声音低沉而压抑。
“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林悦的语气充满关切。
顾延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整理思绪,然后把和王博阳之间发生了一些的一切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林悦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能分享一下你人生中痛苦难受的时刻是什么吗?”
顾延闭上眼睛,认真想了想,缓缓说道:“我妈离开我的时候,那种无助和失落让我觉得天都塌了。还有那个喜欢了我两年的女孩,突然转身离开,以及我一直认为是很好的朋友疏远我的时候。”
三次痛苦都与离开有关。
林悦听着顾延的讲述,心中大致知道了他的心理问题所在,真诚地说道:“你愿意让我帮助你吗?”
“嗯。”顾延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多了一丝期待和信任。
林悦又和顾延深入地谈了好一会儿,从各个角度剖析问题,给予建议和引导,直到这次咨询结束。
从咨询室出来后,一直焦急等待的顾红溪赶忙上前询问顾延:“怎么样?”
“挺好的,我觉得好受了很多。”顾延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久违的轻松。
“那就好,那就好,下次约了吗?”顾红溪脸上的担忧之色也减轻了不少。
“嗯。我们看房子去吧。”
“好”顾红溪应声道。
一个礼拜后的某天清晨,大家聚在陆氏老宅安静地吃着早饭。
这时,顾红溪率先打破了平静,缓缓开口道:“我在 S 市买了一套房子,我想和顾延搬出去住。”
陆玙之听闻,一脸疑惑,赶忙问道:“为什么?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坐在一旁的李沛瑜也面露吃惊之色,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其实陆玙之和李沛瑜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他们两个整天如胶似漆,腻歪得很,确实有些烦人。尤其他们之间的关系着实有些复杂,住在一起,那种尴尬的氛围时常让人感到不自在。
顾红溪毕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经验丰富,很快便找了个听起来非常不错的理由。她从容地说道:“顾延,如今长大了,该学会独立生活。”
陆屿之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你们什么时候走?”
“今天吧,房子都是现成的,我也已经找人仔细打扫好了,直接拎包入住就行。”顾红溪回答得很干脆。
“嗯,我今天抽不开身,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家里的佣人你尽管使唤。”
“好。”顾红溪应声道。
与老爷子道别后,顾延和顾红溪便准备离开陆家。
陆屿之和李沛瑜一同来到大门口相送,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
李沛瑜看得出来,陆屿之虽然表面上没有过多地表现出来,但是当和顾延临别拥抱的时候,她能真切地感觉得出来,陆屿之的内心其实很是不舍。
“养了十几年的好大儿,要离开爸爸的怀抱了。舍不得了吧。”李沛瑜轻声说道。
“是有点。我十七岁的时候,顾延才两岁,那时候我天天抱着他玩,后来我 24 岁,顾延九岁,从那时候起我俩就开始相依为命的日子了。”陆屿之的声音略带感慨,眼角泛红。
24 岁的他,在泥潭里挣扎。前方的道路曲折坎坷,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 小顾延成为了支撑他的力量源泉。
每当他在困境中徘徊,面露疲惫,精神几近崩溃的时候,小顾延总会察觉,并用稚嫩却又饱含坚定的声音给他加油打气,“爸,你是最棒的。”
李沛瑜轻轻地挽着陆屿之的手腕,温柔地安慰道:“每个礼拜,叫他回来吃饭。”
“嗯。”陆屿之应了一声,说着牵起李沛瑜的手,缓缓往屋里走去,“下个月你生日打算怎么过?\&
李沛瑜微微仰头,认真想了想道:“我想把朋友们聚在一起,好好放松一下。这段时间大家都挺累的,也该找个机会好好聚聚,释放一下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