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秋天注定是林夕瑾最忙碌的一个秋天。七月底,建安叔和木雄叔、兴武、李云溪归京,几家人轮流操办乔迁酒宴。
四家人除了族长和里正家的兴成、晓文,在京都定下亲事,有了两边亲家外,其余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在京都。
只是从石子窝来求学的和出来管理各项生意的也不少,加上祁明皓、武夫人、林夫人等人也来凑趣,所以除了三婆家客人少些,办了十来桌,其余三家的酒宴也有二十多桌。
林夕瑾和慕容旭每家都会到位捧场,无疑给这些石子窝人很大的底气。
而进入九月份,李云溪、半夏几人先后生产,喜得麟儿。虽然主要由木槿带着助手、产婆接生,但这些人都是自己家里人,为了安慰产妇及家人,林夕瑾还是要到场的。
只是皇上从杭城度假回来后,却铁了心似的要禅位。
这不,朝会正热闹地争议着呢。
“启禀皇上,臣以为圣上您正春秋鼎盛,还可以为江山社稷多操持操持。”
“启禀皇上,臣以为圣上您这些年励精图治,为我大晋的强盛打开了局面,此时正应当继续持之以恒,以图千秋伟业啊!”
这天的大朝会,皇上铁了心要禅位给慕容旭,又把禅位之事再次抛了出来讨论。
只是众人根本劝不住,最后一纸禅位昭书决定让钦天监十月初八举行慕容旭的登基大典和林夕瑾的封后大典。
“唉,瑾儿,本来我还想让老头子多撑两年,那样我们最起码去哪里相对自由些,谁知道他竟然撂挑子不干了。”
“有什么办法呢?人人贪恋的权势,到了你父子两人这里反倒成了烫手的山芋。不过也是因为父皇找到可以放心托付江山的继承人,他才能这么潇洒抽身离去。能者多劳,你是能者!你就多多操劳吧。”林夕瑾安慰道。
慕容旭表示真的并没有被安慰到。
新帝登基之日,正是初冬暖阳高照之时。煦暖的太阳照射在金銮殿外统一站姿的大臣身上,场面说不出的壮观。他们穿着代表不同职位的朝服,按照不同的身份悬挂着不同颜色的玉坠。
大典开始,大臣们逐个踏上精心布置的高台筑坛,开始了祭祀仪式,以告祭天地先祖。
待所有人皆归位后,高公公走上前,双手缓缓展开手中印有龙图腾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九皇子慕容旭天资卓越,英明神武,得天庇佑。拯兹难于四方,清大晋于宇内,保馁我宗庙。朕今禅位于其,望其成一代爱民亲民之明君,护佑我国,飨兹万里,以肃承天命。钦此。”
随着高公公话音落下,群臣与将相共同襄请慕容旭为皇帝,慕容旭按惯例初时谦逊推辞,但在群臣一请再请的坚持下,最终同意即位。
慕容旭头戴前后各垂十二串玉珠的冕旒,身穿金丝绣线织就的金黑色衣袍,腰系金龙凤革带,长身玉立,身姿挺拔。
林夕瑾的凤袍则以金色丝线精心编织,华美异常,富丽堂皇。她那如瀑的长发被一顶精美的凤冠优雅地束起,与身上的华贵凤袍相互映衬,相得益彰。
慕容旭伸出手牵着林夕瑾一步步正式登上帝后宝座。慕容旭正襟危坐,目视前方,双目炯炯有神,俊美无铸,那眸光里有着睥睨天下的狂傲与自信。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高呼万岁,朝堂内外,一片祥和。两人接受群臣的朝拜,群臣三跪九叩,高亢的声音激荡在整个皇宫,不断回响。
自始,老皇上如愿地成为太上皇,每日享受着含饴弄孙的快乐。天气晴好之时也免不了出宫巡游,逍遥无比。
皇太后被封为圣母太皇太后,封皇后为圣逸皇太后,封懿贵妃为懿贵太妃,其余为太妃。
二皇子封为平王,六皇子封为和王,八皇子封为安王。
新皇登基,天下同贺,减免赋税一年。
慕容旭和林夕瑾并没有在宫里大兴土木,重修殿宇。而是搬到了宫里有着最高观景楼的月华宫。并且帝后同宫,以示帝后同心。
是夜,弦月如钩,没有如水的月色,只有两人的柔情在清朗的夜色下流转。
一缕箫声隐隐传来,似断又续。宛如缕缕丝绕,绵延不绝。它拂过深邃的夜空,缠绕着夜间的云雾、京都密集的楼宇、婆娑摇曳的树梢……仿佛在低吟,又仿佛在倾诉,柔和而深情,诉说着久远而沧桑传说。
林夕瑾此刻与慕容旭站在月华楼最髙的楼宇上,繁茂树叶打下斑斑驳驳的树影,层层叠叠的树叶和交错的阴影将两人完美笼罩。她斜倚在慕容旭身上,闲适地听着慕容旭吹箫。
慕容旭此刻长身玉立,身穿着月白色长衫,正专注地吹箫。
朦胧的月色给这男子冷硬的线条增添了些许柔和,面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