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吴方杰在与一枝梅的交锋中,中了骄敌之计,被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紧接着,王能率领一众精兵,将吴方杰团团围住。吴方杰拼尽全力,枪挑数名小军,狼狈地朝着城中奔命而去。
一枝梅和王能毫不松懈,在后紧追不舍。待到城下,吴方杰侥幸越过吊桥,随即将吊桥急速拽起。一枝梅与王能无奈止步,只得暂且收兵回营。
次日,二人再度率军攻城。吴方杰却令小军严防死守,还不断投掷擂木炮石,致使一枝梅等人的进攻屡屡受挫,数次强攻皆无法奏效,最终只能再次无奈收兵。
回至营中,一枝梅面色凝重,与王能秘密商议:“今夜,你务必小心守营。我欲潜入城中,若能得手,只待城中连珠炮响,你即刻率兵前来攻城,我自会出城接应,里应外合,必能攻克此城。切记,此事万不可走漏风声,否则前功尽弃!”王能郑重点头应诺。
二更时分,夜色如墨,繁星点点。一枝梅悄然褪去外衣,换上夜行衣靠,手提锋利宝剑,宛如幽灵般离开大营,直奔城中。不多时,便抵达城下。他敏捷地越过护城河,在城脚下黑暗处伏身静待。
三更将至,只见他施展出壁虎游墙的绝技,如灵猴般迅速攀上城头。他先将头谨慎地探入城墙垛子的空隙,谨慎地环视四周。只见两名小军正有气无力地敲着更锣,看似守夜,实则半梦半醒。一枝梅不动声色,悄悄爬上城头,在一名小军头上轻轻一拍。那小军猛然惊醒,回首却未见人影,只当是同伴捉弄,未曾多想,又继续敲起更锣。
一枝梅轻盈跃下城头,于城中四处打探,终于得知吴方杰的所在——西和县衙门。他片刻不停,直奔县衙而去。不多时,来到县衙,只见此处戒备森严。他悄然绕至县衙后垣墙外,施展轻功,飞身上屋,一路在屋脊间穿梭,悄无声息地潜入县衙内部。
伏在屋顶,他侧耳倾听,阵阵敲锣击柝之声不绝于耳。忽然,瞧见二堂旁的夹巷内,一名更夫敲锣提灯,缓缓走来。一枝梅屏气凝神,待更夫走近,他如鬼魅般从屋顶轻轻跃下,手中宝剑在更夫面前一晃,压低声音喝道:“敢出声,立刻要你性命!”那更夫瞬间吓得魂飞魄散,“噗通”跪地,哀求道:“求大王饶命!”一枝梅低声道:“我非大王,莫要惊慌。但需如实告知县太爷所在,我便饶你不死。若有半句谎言,定将你斩成两段!”更夫颤抖着回道:“大人饶命,俺家太爷已被贼将吴方杰破城杀害,如今这县衙被吴方杰所占。他现居于上房,那上房共有五间,他住在上首末间,其余房间皆为其护卫居所。此刻,他们尚未就寝,正在商议明日派人往巩昌,向反王搬取救兵。”一枝梅追问道:“此话当真?”更夫连连叩头:“小的绝不敢撒谎!”一枝梅道:“若真如此,暂且饶你性命。待我事毕,再放你自由。”言罢,将更夫背绑起来,割下其身上一块衣襟,塞入其口,拖至僻静之处藏好。
一枝梅依着更夫所言,寻至上房。他蹑手蹑脚行至上首末间屋顶,身子一翻,倒挂檐下,双脚勾住屋梁,身子倒垂,透过风窗向内窥视。屋内灯光摇曳,一人身着铠甲,坐在交椅上,正昏昏欲睡,此人正是吴方杰。一枝梅瞧得真切,轻轻拨开窗格,动作之轻,竟未惊醒吴方杰。见窗格已开,他悄无声息跳下屋顶,如燕子穿帘般闪入屋内,瞬间吹灭灯火,提剑直刺吴方杰。
吴方杰被这一声低喝惊醒,匆忙欲起身迎战。怎奈一枝梅的宝剑早已抵住他的胸膛,容不得他有丝毫反抗。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吴方杰刚欲站起的刹那,一枝梅的宝剑已深深刺入其胸膛。可怜吴方杰连半句“哎呀”都未及喊出,便一命呜呼,魂归地府。
一枝梅手起剑落,割下吴方杰首级。此时,东方渐白,曙光初现。他手提首级,飞奔向城头,点燃连珠炮。炮声震耳,守城贼兵从睡梦中惊醒,个个惊慌失措。
一枝梅高举吴方杰首级,大声喝道:“尔等听着!贼首吴方杰已被我斩杀,首级在此。若尔等想要活命,速速打开城门,迎我军入城,归降于我,尚可饶尔等不死。倘若负隅顽抗,待我大军攻至,定将尔等斩尽杀绝,到时悔之晚矣!”话犹未了,只见几个悍不畏死的贼兵,持刀猛冲过来。一枝梅怒目圆睁,大喝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我本有意饶尔等性命,尔等反倒前来送死,休怪我剑下无情!”言罢,宝剑一挥,瞬间斩杀数人。其余贼兵见状,心生惧意。那些怕死之徒暗想:“主将已死,我等哪是他的对手?不如归降,或可保全性命。”于是,有人匆匆跑下城头,打开城门,亦有人甘愿归降。一枝梅见此,方才收剑止杀。
城外炮声轰鸣,只见王能率领三千精兵如潮水般涌来。一枝梅快步下城,奔至城门口,命人放下吊桥,自己率先冲过,制止所部进城,令大军于城外依城扎营。众兵得令,迅速安营扎寨。
一枝梅将投降的不足一千余名贼兵编入队伍,又命所部各兵两两监督。随后,令王能于城外驻守,督率新旧兵卒,以防生乱。他则暂居县署,命人掩埋吴方杰尸首,释放更夫,将吴方杰首级装入木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