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琴下意识站起身想要去接一接他,可走了两步又忽的顿住,匆匆倒退,返回了床边。
许临风推开门时,便见桂琴低着头,脸颊微红的垂眸在床上坐着。
竟仿佛是那话本子里羞答答下新嫁娘从书里走出来了。
他心下一颤,眼中多了几分情意:
“桂琴……”
桂琴低着头,没有看他,咬唇安静了一会儿,红着脸起身。
“我……我帮你宽衣。”
很小的时候,桂琴就接受过母亲的教育,女人明面上骄纵、跋扈一点无所谓。
可嫁了人以后回到房里,就是要伺候丈夫的。
做小姐时可以一切以自己为主,成了太太,就必须要让丈夫满意,要贤惠。
她曾经如此对待周九河,此时便也想这样伺候许临风。
许临风却在愣了一下后,握住她的手,红着脸说:
“不急。”
桂琴一愣,许临风握着她的手领她回到床边,两人腿挨着腿坐下。
许临风把一边的酒拿来,温声道:
“交杯酒还没喝呢。”
桂琴脸颊一烫,糟了,她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也不知道许临风会怎么想她,她一上去就要脱他衣服,他会不会觉得她急不可耐?
许临风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一样,低头轻轻笑了一声。
“桂琴妹妹,你别再往下看了,再低头这下巴都要跟地上的瓷砖贴在一处了。”
桂琴:“……”
她被调侃的羞恼,抬起眼来瞪他。
却发现许临风竟然也脸红的跟枣子一样,比她好不了多少。
但他还是故作镇定,把酒杯递给她,两人喝了交杯酒。
桂琴之前被阻碍了一次,这回也提不出勇气主动了,就默默地坐着。
许临风从床上抓了把花生,剥了几颗递到桂琴嘴边:
“今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你饿了吧?”
桂琴还真有点,就接过花生米吃了起来。
许临风看她是真饿了,又给她剥了些。
她低着头吃,他就看着她笑。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会儿,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喊:
“主编,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哪有洞房的时候不亲新娘子反而嗑瓜子儿的?”
桂琴一惊,吓得手上的瓜子皮掉了一地。
许临风眼里也多出几分慌乱,急匆匆跑向门边:
“你们这些兔崽子,不好好在外面吃席,来我房外干什么?”
外头的人轰一声散开,许世新跑的最慢,嗓门却大:
“妈,他不懂事你教着他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再不做正经的天都要亮了,我猴年马月才能得到弟弟妹妹!”
桂琴也气的满脸通红,却是更羞,愤声说:“这孩子,跟谁学的乱七八糟的?”
正嘀咕着,许临风回来了,两人一对视,双双都闹了个大红脸。
许临风默默地把床上的那些干果都收拾了,桂琴在一边站着看着。
过了会儿,床铺干净了,许临风说:
“你要是不愿意,其实我再等一等也可以的。”
他始终是怕委屈了桂琴,担心她嫁给他只是情势所迫。
桂琴心中所想却跟他完全不一样,茫然看他一眼,迟疑道:
“难道……你这么多年没娶妻,是真的不行?”
许临风:“……”
他沉默一阵儿,过去把桂琴抱床上去了。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正红色的旗袍,贴在凹凸有致的身上,脸上化着艳丽的新娘妆,雪肤花貌极美。
用不着桂琴给许临风宽衣,这回是他给她宽衣了。
桂琴害羞的不敢看他,无措地闭着眼睛。
过了会儿,感觉有阴影压过来,桂琴咬紧嘴唇,等待着不适感。
然而等来的,却是一个轻柔至极的吻,那吻甚至没落在她嘴唇,而是轻轻地亲在了她眼睛上。
“你……”桂琴无措地睁开眼睛,水汪汪的光在眼中晃动。
许临风依旧在亲着她,轻柔的嘴唇从她的鬓角一路下滑到锁骨。
“唔……”桂琴有些害怕这种感觉,手指无措的抓紧了床单。
许临风察觉到她的异样,动作顿了顿:
“你……不喜欢吗?”
桂琴被他问的又是俏脸一红,许久才声若蚊蝇:
“不……不是。”
就是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她有些陌生和不习惯。
许临风红着耳朵道:“我也只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