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颜洛曼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她去吃饭,她也迷迷糊糊说了什么,最后又昏昏沉沉睡着。
身体感觉很沉,浑身无力。
好像病了,但她也没有生病的理由啊!
隐约感觉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她床边走来走去的,颜洛曼莫名觉得委屈,呜呜咽咽着,似哭非哭。
傅斯辰听到她的呜咽声,在床边坐下,把冰袋放在她额头。
她发烧了,莫名发烧,和上一次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这一次连颜洛曼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烧。
颜洛曼被烧的神志不清,隐约看到傅斯辰的身影,她抬手想触碰他的身体,可怎么都碰不到。
她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两下后,无力垂落,竟委屈地流下了泪水。
傅斯辰静静看着她,开口的声音很柔:“想要什么?”
她又抬起手,像是急迫地要抓住些什么。
傅斯辰抓住她不安分的手。
颜洛曼迷离的双眼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强行想睁大一点,看清眼前的人是谁。
“想说什么?”傅斯辰又柔声问。
她愣愣地看着傅斯辰,尽管没看清,但她知道是他。
颜洛曼紧抿着唇,死死抓紧了傅斯辰的手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傅斯辰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抽出纸巾,为她擦拭泪水。
颜洛曼的眼泪不断滑落,身体也不受控制偶尔抽搐一下。
傅斯辰微拧着眉,“还有哪里不舒服?说话。”
颜洛曼侧过头,不敢与他对视,她的嘴唇似懂非懂:“我想你抱抱我……”
尽管她的声音哽咽且很轻。
但傅斯辰听清了,他身形微顿。
他可以假装没听清的,如果再问她一次,她刚刚说了什么,相信她只会说没什么。
但她此刻的样子太可怜了,傅斯辰不忍心。
她牵着他的那只手一直不肯松开,傅斯辰只好就着衣服,坐到她床上。
仿佛知道傅斯辰同意了,颜洛曼感觉到床身的凹陷后,第一时间抱住了他的腰身,头上的冰袋落在枕头上。
傅斯辰捡起冰袋,用手扶着,放在她额前。
他靠在床头,低眼看着她。
颜洛曼脸上没了刚才的难受,此刻都是贴贴成功的喜悦,微闭着眼,眼角弯弯,唇角微扬,小脸粉扑扑的。
好可爱。
傅斯辰的喉结无意识上下滚动,抬手轻抚着她的后脑勺。
他以为这样她就能安分地睡去了。
下一刻,她却喃喃开口:“可不可以再当几天傅斯年?”
傅斯辰指尖微顿,停在她的发丝间。
她的嘴角瘪了瘪,又扬起笑,依旧微闭着眼,又问:“只属于我的傅斯年,可以吗?”
一股并不陌生的暖流在傅斯辰心里缓缓流淌着,这种感觉令他不自觉微闭了双眼,那是一种岁月静好,好像就这么无所事事地靠在床上过一辈子都值得的感觉。
傅斯辰没有说话。
颜洛曼再次收紧了手臂,把脸深深埋在他腹部。
滚烫和冰冷刺激着傅斯辰的腹部,他微微瑟缩了一下,放弃给她冰额头了,把冰袋放在床头柜上。
滚烫的液体渐渐浸湿了他的衬衣,灼烧着他的肌肤。
傅斯辰起身把她抱起,静静看着她的脸。
她一直闭着眼,不敢看他,泪水不断落下。
他的唇落在她的眼角。
她睫毛微颤,被这一吻吓得连哭都忘了,却也不敢睁眼确定。
“曼曼。”傅斯辰柔声叫她。
颜洛曼浑身一震,下一刻,抿着唇就呜咽起来。
傅斯辰把她放在自己的身上,任由她趴在自己身上哭。
她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领,这一次,她哭的很压抑,口齿不清地控诉着他:“你为什么不能一直是傅斯年?”
她们都不要傅斯年,可她要。
她们都要傅斯辰,一个拿着救命之恩和多年无怨无悔的深情,一个拿着姐姐的救命之恩,而她什么筹码都没有。
颜洛曼好恨这个突然变成傅斯辰的男人,他真的比傅斯年讨厌。
他霸道冷血,说离婚就离婚。
他无情无义,再也不站在自己这边了。
她想傅斯年,曾经那个偏执爱着她的傅斯年。
可她也清楚,那个傅斯年就是眼前这个让她恨透了的绝情男人傅斯辰!
颜洛曼狠狠咬在傅斯辰脖颈处,是在宣泄她的怨恨。
傅斯辰任由她咬着,轻抚着她的发,像她第一次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