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红色的宫墙之内,弥漫着争斗的气息。
碧罗躺在软榻之上,慵懒地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要是司徒放这家伙在身边陪我说话就好了。碧罗的春心忍不住一阵荡漾,旋即便收敛心神,呸了自己一声。
贱人,你害的男人还不够多吗?
突然灵犀进来说道:“永平王爷来见皇后娘娘。”
“快请他进来!”
寂寞的深宫,女人们总是希望见到自家的亲人们了。
碧罗也不能免俗,脸上显出喜色。
永平王慕容青松进来,请了安,落了座。
碧罗见他一脸的疲惫,神情颓废,便关切地问道:“皇兄难道病了,怎么脸色黄黄的?”
慕容青松蠕动了一下嘴唇,终于开口说道:“我今日来见皇后,是有一件事要和皇后讲。”
“何事?不会是又和王妃吵架了吧?”
慕容青松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皇后就希望我和她吵架吧,怎么每次来都问这个。不知道皇后还记得我弟弟慕容光华吗?”
碧罗脸上一红,嗔道:“我与他早无瓜葛,何来惦记一说?皇兄口无遮拦,小心有人听见。”
慕容青松低头无语。
碧罗忍不住问他:“他还好吗?”
慕容青松努力忍住将要滚出眼眶的泪水,苦笑道:“外面有个人想见皇后,你问她就什么都知道了。”
“何人?”
“韩国夫人。”
原来是她!难道夏侯煊又逼迫她了?
“请她进来吧。”碧罗忙道。
慕容青松退了出去,不一会儿,韩国夫人,也就是婉芬公主款款而来,在碧罗面前盈盈下拜:“妾身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秋。”
碧罗见她的云鬓上带了一朵白色的小花,面容十分憔悴,不由得大吃一惊,站起身问道:“难道慕容将军出什么事了?”
婉芬公主惨然一笑:“皇后果然聪明,妾今日过来就是要告诉皇后娘娘,我家二爷已经归西了。
二爷生前如此珍爱皇后,一直念念不忘,难道他的魂魄就没有来跟皇后道别吗?”
碧罗身子一震,颓然坐倒,良久方才出声:“没想道二爷终究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啊。”
婉芬公主冷笑道:“难道皇后以为二爷是病死的?他是被气死的!”
说吧捂脸哭了起来。
“谁气他了?”
“自家的老婆被人强占,还要忍受公开的羞辱,换谁会受得了呢?”
婉芬公主冷冰冰地说道。
“韩国夫人和陛下的事,难道二爷也知道了?”
“陛下派人送来《天子行乐图》给二爷欣赏,他能不知道么?”
碧罗是个有着七窍玲珑心的人,如何不明白这幅画的含义,于是愤愤地说道:“陛下也太过分了!真是苦了你了。”
“妾所受的这些苦难,难道不是拜皇后所赐么?”
“对不起!我实在很抱歉。”
“要是抱歉有用的话,二爷也不用死了。”
婉芬公主拭去脸上的泪水,又问:“二爷那样深爱皇后,他如今死了,怎么皇后连一滴眼泪都没有?皇后也该去他坟前哭一回。”
碧罗忙道:“他是你的夫君,什么时候轮得到我为他流泪呢?我去他坟前哭诉,我成了什么人了?
韩国夫人休得胡说!”
婉芬公主冷笑道:“皇后难道不也曾经是二爷的女人吗?夫死妻送殡,天经地义。
你也别在我面前装了。”
碧罗怒道:“如果韩国夫人是专门过来羞辱我的话,就请回吧。”
“皇后以为妾身愿意过来吗?只是二爷临终前吩咐妾身,一定要让妾来找皇后,说有话要给皇后娘娘交代,否则他死不瞑目。”
“什么话?你就说了吧。”
碧罗哽咽道。
“二爷说他死了也不会忘记皇后娘娘,要等到皇后哪天下了地狱,才肯和皇后一起投胎转世呢。”
碧罗听了,不由得毛骨悚然,心知这必不是慕容光华的原话,有心要回敬她几句硬话,突一眼瞥见婉芬公主泪水涟涟,神情凄楚哀伤,心里便软了下来。
唉,她恨我也是有道理的,她的清白终归是因为我而失去的。
于是问她:“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婉芬公主连忙跪下,哭道:“只怕陛下还不能放过妾身,请皇后娘娘为妾做主。”
碧罗忙道:“尽管放心,既然慕容光华已死,陛下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
“妾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害怕陛下要加害二爷的一双儿女。俗话说‘斩草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