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12日30日,霍格沃茨十分体贴地给师生们放了一个短暂的假期调整状态。
科克沃斯,巷内的破旧砖房界限分明地排列,但镶嵌在房子上的窗户却杂乱无章。圣诞雪夜下的蜘蛛尾巷少见地传出人们低声吟唱的圣诞歌,整体上看异常冷清。
在这里,人与人之间的温情像房屋一样破败。
火焰还在壁炉里熊熊燃烧,四周的书架上挤满了书,大多用年份不小且蹭破皮的黑色或棕色皮带绑着。依着从天花板上吊下来的蜡烛灯散发的昏暗光线,我们可以看到壁炉前的一个破旧沙发,还有旁边一张摇晃的桌子,桌子上铺满了歪七扭八的草稿纸和笔墨。地板上因为经年累月的霉菌堆积,已经失去原本的色彩,脚踩上去,还能隐约感觉到松动的迹象。
波洛米达走进这里时,忍不住皱起眉毛,对这样的环境显得异常排斥。我紧随其后,在进屋后随手关上了门,终于感受到缺失良久的温暖。
斯内普的声音在我们身后突然响起,“副部长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他缓步走下最后一个台阶,来到我们身边,神色不明地看我一眼,“伯特·伊索。”
“斯内普教授就是用这个态度迎接贵客的?”波洛米达冷哼。
“波洛米达大人希望我是什么态度?”斯内普径直走到沙发前转身面朝我们,在波洛米达隐忍的目光中安然坐下,“如果您是为我带来黑魔王愿意接纳我的消息,那么我早就在你们进巷子前就去迎接你们了,但,真是遗憾。”
他轻抬魔杖,一只洁净的茶壶和三个茶杯飞到桌子上倒了三盏热茶,然后又飘到我们面前。我顺手接过,一饮而尽,波洛米达显然对这杯茶极其警惕,回头瞪我一眼,那表情分明在说:蠢货。
波洛米达危险地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面无表情的斯内普,“你要知道,黑魔王大人不会随便相信一个投诚的人,你得拿出点值得他确信你不会背叛他的筹码。杀死诺比·里奇——这是你能成为食死徒唯一的敲门砖。”
“冒着身败名裂和被关进阿兹卡班的风险,杀死霍格沃茨的校长,居然只是一个敲门砖?”斯内普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他转头看向我,“伊索,莫非杀死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就是让你获得黑魔王信任的关键?前几天的那场诉讼会尚还记忆清晰吧?”
“他?”波洛米达嫌恶地撇撇嘴,“他哪有杀害斯拉格霍恩的本事,一切都是主人的计划,让他认清了我们伟大的布斯克茨部长的嘴脸。”
“好了,”他意识到自己在说题外话,赶紧改口,“斯内普,你是否愿意替主人分忧呢?”
斯内普目光不善地盯着波洛米达,心下琢磨此事利弊。波洛米达等得不耐烦,见我喝了那杯茶后并没有什么异样,正好说了那么多话也有点口渴,于是也抓住茶盏轻呷一口。
“我很好奇,”斯内普看着他的动作,抬手摩挲自己的下巴,“波洛米达,你可是魔法部副部长,能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而你要比布斯克茨年轻许多,等他退下这个职位,你是最适合成为下一任部长的人,权利声望几乎唾手可得,你还要向黑魔王乞求什么东西?”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走上这个位置的吗?”
斯内普抬手示意,“愿闻其详。”
“因为我知道一些关于布斯克茨的,隐秘的事。他可远没有我们现在看上去的那么仁慈,相反,狠辣、不择手段才是他的本性。”
波洛米达轻挥魔杖,隐藏在角落里的椅子移出来,因为它太过陈旧并且非常肮脏,他又给它施了一个清洁咒,终于坐下来。
“1948年的那场盛大赛事你知道吧?哦对对对,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进行三强争霸赛最后一个项目时,有个裁判官死了。那个裁判官叫伊格内修斯·塔夫特,单说起他你可能听不出什么——他的母亲是威尔米娜·塔夫特,她原本是伦纳德·沐恩之后最有望成为魔法部部长的人,这是一位非常乐观向上的女士,当然,在她的儿子死后就不再乐观,就连对部长的位置也没有想法了。”
“你是说,”斯内普兴意盎然地接过波洛米达的话头,“布斯克茨为了成为下一任部长,杀死伊格内修斯,同时给予威尔米娜沉重打击,铲除异己?”
波洛米达给予他一个赞许的目光,“当初魔法部对外宣称的是,伏地魔杀害了伊格内修斯,又在众目睽睽下杀死德姆斯特朗的勇士,以及重伤另外两位裁判官和一众傲罗,运用一种前所未闻的飞行术逃离现场。”
“这么隐秘的事,你是从何得知?”
“丽塔·斯基特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原本她想发表在《预言家日报》上,但恰巧我的家族在这家报社的股份占比很大,拿到所有稿件后我清除所有有关这件事的人的记忆。然后,我用这份稿件的复印件威胁布斯克茨擢升我,如果他想要用什么手段让我闭嘴,那么就会有其他人大肆宣扬这件秘闻。”
“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