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方管事没有反应,刘员外才悻悻的收回了目光。
原以为是方管事主导的这件事情,这两个妇人不过是用了些什么手段让方管事带上她俩,想博个名头。
现在看来好像这真正的话事者反而是这两个妇人。
“按照咱们昭明的市价,一斤鲜玫瑰花瓣是得卖上七文钱的。”刘员外说完看了两人一眼。
他这倒是也没有过分夸大,只不过这价格是有水份的。
人家那是品相好的卖六七文,他这二十多万斤玫瑰花瓣难不成全部都是好品相不成。
看两人不说话,刘员外又接着往下说:“不过你们要的量大我可以让上一文,六文钱一斤如何?”
“刘员外这是不诚心做这一单生意呀!”郑沅放下茶杯。
“这从何说起呀?”刘员外也不着急。
“虽然我们对昭明的市价不太了解可大家都是昆州府界内的,这玫瑰花瓣的价钱应当不会差距这么大吧。”
“在永定那边新鲜玫瑰花要极好的品相才能卖上这个价钱呢,我们这好的坏的一起收购,刘员外也要给这个价格吗?”
永定县城的玫瑰花瓣多少钱一斤她们自然不知道,之前收那次也是因为本来永定的玫瑰就要过季了,且考虑到村里人不容易才给了这个价格。
现在谈判自然是一切以自身利益最大化为主,能压价尽量压价。
“那两位夫人能接受的价位是多少?”刘员外开始试探。
“四文。”两人直接给出了一个低价。
两人自然知道刘员外不可能同意,可砍价的过程不就是这样吗?
你减上一点,我加上一点,最终都能达到双方的预期价位。
果然听到这个价格,刘员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崩塌,不过这些年他的生意也不是白做的,很快便调整好了自个的情绪。
“郑夫人,这恐怕不妥。我玫瑰谷的玫瑰虽说不是那极品,可这品质确实不差,好一点若是放到市面上也是能卖上高价的。”
“刘员外,你也说了是好一点的,可我们这是大批量采购,好的坏的,只要是没有腐烂我们都收,这价格怎么能一概而论呢?”郑沅回道。
“郑夫人说得确实有理,可这四文确实太便宜了些,就算最差的品质都能卖上这个价钱了。”
“这样吧,你们从永定这么远的地方过来,也是诚心想同我刘某做这个生意,咱们就按照六文一斤来算成不成?”
当然不成!
“刘员外,我们确实是诚心来与你做生意的,可这六文钱我们确实也给不到。”段敏敏直接拒绝。
“那你们能给多少?”
“五文,并且需要你们摘下来然后运到我们指定的地点。”
“不成,五文太低了,还得摘和运送,这买卖不划算。如果是五文的话,那我不如等着分批发售给别人或是晾干了慢慢售卖。”刘员外摇头。
“刘员外,咱们算一笔账。”郑沅也不急。
“老实说,如今能够一口吃下你这玫瑰谷的怕是除了我们也不会有别人了。当然不是说财力不足,是因为他们没有这么大的需求。”
“或许你会说可以不用一口气卖完,可这不管是分批出售还是晾干了售卖干花瓣,你都得花费比如今多上几倍的人力和物力来储存和出售。”段敏敏接着说。
“需要找仓库来储存吧?需要找专人看守吧?你还得保证中间不会出什么岔子,造成损失。你确定到时候的利润会比如今按五文一斤的价格直接了当的打包给我们高吗?”
刘员外听完明显的紧绷了起来,方才还半靠在椅背上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坐了起来。
他自然是知道全部打包一次性兜售出去是最划算省心的办法,不过是想着两个妇人没什么见识,趁此机会抬价。
五文钱的价格他当然不亏,往年可都是全部掉落烂在了泥里,今年就算是出售他也在寻不到这样能一口气干脆拿走的买家。
只是他决定出售就是为了利益,又有谁会嫌弃利润多呢?
“两位夫人,这些情况我自然也是想到了的,可五文的价格实在是有些低了,你看我们各退一步,五文五如何?”
“五文!”
两人一分不让。
方管事仍旧当做没听见,还在喝茶。
刘员外哪里不明白,这已经是最高限价了。
“成!既然两位夫人也是诚心想要,那我刘某人也是个爽快的,五文就五文。就算是不挣钱,也要交下你们这个朋友。”刘员外一副割肉的表情。
这话也就是个场面话了,刘员外这两句可真没从前衣服店里的大姨说得好。
不过嘛,面子功夫自然要做足的。
“刘员外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