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婉君、云清岚早便见湖中搏斗。贺婉君虽娇纵,但出身名门,见衙府擒贼,怎能坐视不理?正欲挺身相助,却被云清岚拦下。
云清岚说道:“贺姑娘,此地侠客众多。总有人相助,你我不到迫不得已,莫引人注意才好。”贺婉君转念一想,确是此理,便降气静心。
只又过片刻,湖中搏斗甚凶,却迟迟无人出手。二女不住皱起眉头,环顾一圈,齐想:“何以无人出手相助?难道便看着恶贼呈凶,为非作歹么?此地多有江湖侠客,能人奇士定不在少。只需三四人齐齐出手,恶徒如何能呈凶?”
正怀疑间。忽听林尘大笑。二女举目望去,总算有一人出手。贺婉君见此人步伐灵动,轻功不在自己之下,脚尖点水,却不露水波。心中又奇又怪,想起某个人来。
越瞧越像,心中火气蹭便上来,认出林尘来。云清岚美目一颤,她待林尘刻骨铭心,极难忘却。听这声音,顿便知此人是她林郎。
林尘心想:“我若用枪,难免大材小用,惹人觊觎。我若用剑,杀鸡怎可用牛刀。”便取出竹笛,轻轻一吹。他笛音似有魔力,顷刻间湖中炸起几道水波。
此刻他虽面戴面具。但潇洒之姿,全已展露无遗。贺婉君愤恨难言,捏紧拳头。这些时日不见,更觉林尘实力强悍,已非自己可能及。她恨不得提剑便劈去,剿了这臭贼。只理智尚存,知林尘正在相助张猛。她若出手,岂不与窃命花贼之流同流合污?
是以强耐性子,死死盯着。林尘吹奏笛音,参入困龙梵音,加以“九霄云宫”共鸣。是以笛音潇洒至极,有如仙音临世。
林尘面虽遮挡,但身材挺拔,踏水而来,更显从容气度。一时间议论纷纷。林尘毫不理会,只笛子一挑,将张猛从水中挑起。
适才水中恶斗。张猛吃尽苦头,他知双头叉在水中反成累赘。故而舍弃,徒手与窃命花贼搏杀。挽回些许劣势,但仍落尽下风。
被林尘挑出水面时,浑身血痕累累,胸口、小臂、大腿处,足有十余道伤痕窟窿,血流不止。林尘阴元针一捏,扎他肋下三寸。血流立止。
窃命花贼自水中探出头来,说道:“哪来的小鬼,阻我好事,且拿命来!”忽从水中跃出,张开双手扑向林尘。
他适才水中搏杀,屡屡占尽便宜。便想故技重施,将林尘拖入水中。却不知此计反是自投罗网,林尘水中搏杀,当属一绝。曾以弱胜强,生擒贺婉君。
若入水中,窃命花贼定然败得更快。林尘却不愿落水,染湿他衣物。故而凌空一踏,身躯蓦然拔高,一脚踩在窃命花贼后背,再是一踏。翩然落在一片红舟当中。
林尘心想:“既已出手,何必留此贼性命。”左右环顾,见身旁有一船桨。他手持船桨,用力一拨。一颗水球悍射而去。窃命花郎挥手打破水球。却被水球中,暗藏的一枚铜币洞穿额头。
顷刻便没了性命。
仅不过照面功夫,一大恶贼人已死他手中。这时,那先前有意欺辱林尘的黄衫剑客,白衣男子,见林尘实力甚强,心中已有退意。但身已在湖中,又岂能说退便退?
只能强挺胆气,说道:“阁下高招,我来领教。”语气间,已无先前嚣张跋扈。称谓也改为“阁下”。林尘说道:“嘿嘿,林某可担不起。”心中烦极了这等恃强凌弱,见势压人的人。
林尘双手一掰,船桨断为两半。施展“追风手”,将船桨分别投掷而出。只听“咚”“咚”两声闷响。白衣人、黄衫剑客躲避不及,被砸个结实,气息一乱,便跌入湖水当中,不省人事。
林尘大笑离去。来得快,走得亦是极快。云清岚喊道:“且慢!”只连喊两声,却不见对方停留。
实是湖岸太为嘈杂。林尘身处湖中央,而贺婉君、云清岚身处湖岸。相隔约莫两百余丈远。又怎能将她叫喊听到。云清岚便欲飞身而去,贺婉君心道:“哼,我还道你好镇定呢。现下瞧来,也不过如此。”一把将她拉住,说道:“云前辈,你要暴露么。”
云清岚心中酸涩,思切有如刀剿。心想:“林郎又不理我。我当初若…若不杀他多好。云清岚啊云清岚,你自作自受,自作自受…”只觉心如绞痛,过往柔情蜜意,同船共枕,时光一去不复返。
相隔越久,便越怕…怕林尘既不恨她,也不恼她了。她知晓林尘秉性。若真到那时,林尘心中便彻底无她了。如此一想,顿惶恐难言,欲舍弃一切去寻他。
云清岚想道:“即便暴露也罢,我好不易见他一会…说什么也要与他说说话。我向他认错,我要告诉他,我的心好痛好痛。”便要飞去湖中,便要循着林尘行踪追去。
贺婉君寻思:“我瞧这云天官,身份地位自不低,怎对那薄情寡性的臭贼这般上心?我且将她看好,莫旧情复燃。日后臭贼身旁多一强手,我还怎生杀他?”说道:“云天官,切莫追去。你便是追去,那臭贼定也藏起来啦。你准寻不到他。”云清岚又被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