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宫女的嘴角瞬间流出温热的鲜血,可见陈才人对那个小宫女直接下了死手。
“陈小主,这血燕是皇后娘娘吩咐,每日都给我们家容华娘娘奉上一碗的,奴婢奴婢弄脏了您的衣服是奴婢的罪过,可是这容华娘娘的血燕是您给撞洒的,敢问陈小主,奴婢回去之后,要如何给容华娘娘交代?又该如何给皇后娘娘交代?”
那小宫女虽然跪在了地上,但是丝毫不退缩,像是有备而来的。
陈才人在禁足的时候,姜海也是听了谢昭的吩咐,对这位主子特地关照过的,陈才人这三年来,不知道受了多少下人的气,现在自己好不容易被放出来,自然是要有一个主子该有的架子了。
“该死的狗奴才,明明是你自己将血燕洒了,就准备拿你的命来赔吧!”陈才人禁足是皇后谢昭的主意,愉容华田诗语向来把谢昭当做自己的亲姐姐,现在愉容华的奴才就跪在自己的面前,陈才人看见她就来气,上去就给了她一脚,好像她踹的不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而是愉容华甚至是皇后谢昭。
“这是出什么事儿了?竟然让陈才人这么动气,大庭广众之下,要踹死本宫的宫女吗?”
陈才人一回头,看到愉容华田诗语高高地坐在轿撵上,声音中带着些许的疏离。
在谢昭几人面前,愉容华就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但是毕竟入宫这么久,又是和谢昭最亲近,上位者的威仪,愉容华也学到了一些。
陈才人上前行礼说道,“嫔妾见过容华娘娘,启禀娘娘,是您的小宫女弄脏了嫔妾的衣服,还洒了您的燕窝。”
愉容华嫌弃的看了看跪在青石板路上的陈才人,“一件衣服而已,是有多重要?陈才人就要打死本宫的宫女吗?她可是本宫身边最伶俐的一个宫女了,还是皇后娘娘赐给本宫的,若是真的打死了,只怕是皇后娘娘也不依啊。”
“嫔妾……嫔妾只是一时间着急……”陈才人话还没有说完呢,愉容华身边的大宫女上前,一个巴掌重重地打在她的脸上,又一脚将她踹倒在地上。
“如此就扯平了,是你自己下手太狠了,可怨不得本宫。”愉容华知道陈才人不服,这是在警告她,若是再说些什么,自然还会有更大的惩罚。
陈才人敢怒不敢言,只能老老实实地跪在地面上。
“前些日子,陛下刚刚赏了本宫一支玉簪,抵你一件衣服已经绰绰有余了。”愉容华说着,在自己的发髻上,将那栀子花簪子取下来,命大宫女去赏给陈才人。
愉容华的位份,不知道要比陈才人高多少,且现在愉容华虽然没有皇后谢昭和宁妃梁潇潇那么地受宠,但是因为和皇后谢昭交好,又帮忙照顾谢昭的孩子,这些年永康帝也从来都没有亏待过她,知道她喜欢漂亮的首饰,有什么好首饰,总是吩咐给她留一些。
比如这栀子花玉簪,是附属国刚刚进贡的,价值连城,可比陈才人的一件普普通通的衣服贵重多了。
愉容华先拿出了簪子赔偿,并不是真的示弱,而是要选择以退为进。
“多谢容华娘娘。”
“陈才人,本宫刚刚看得清清楚楚的,是你撞了本宫的宫女,这件事儿的主要责任,不是应该在你吗?”
“若是陈才人自己不讲道理,说本宫的宫女弄脏了你的衣服,那本宫赔得起,只是这血燕,陈才人打算怎么赔呢?”愉容华说着,给自己的大宫女使了个眼色,大宫女即刻会意,将还没有递到陈才人手上的簪子,即刻又拿了回来。
血燕是名贵之物,陈才人入宫六年,都没有喝过一口,她哪里知道,这碗血燕是有多贵重呢?
“容华娘娘,分明是您自己的宫女撞了臣妾!”陈才人不依,这田诗语今日是想讹她不成?
愉容华现在不仅想讹她,还想打她呢。
“陈才人这么有理,就随着本宫去皇后娘娘面前说清楚吧。”愉容华抬手,轿撵便转了个方向,缓缓地朝着凤仪宫的方向走去。
陈才人被两个小太监押着,跟在愉容华的后面,直接去了凤仪宫。
*
凤仪宫内,皇后谢昭正在和敬贵妃下棋呢,小全子进来禀报,“启禀皇后娘娘,容华娘娘和陈才人求见,刚刚二人在宫道上发生了争执……”
敬贵妃也不是外人,小全子就直接当着敬贵妃的面儿,将事情禀报清楚了。
谢昭皱眉,哪里还有下棋的兴致啊,将棋子扔到了棋盒里,“传进来。”
“昭儿姐姐。”愉容华的语气里,已经染上了哭腔,对着谢昭和敬贵妃福了福身子,还使了个眼色。
如此,谢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一切都是她在逢场作戏呢。
“事情本宫都已经清楚了。”谢昭拉着愉容华,让她与自己同坐一个软榻。
“陈才人,你可知罪?”
陈才人跪在地上,她不服谢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