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您为什么要这样做,您这不是逼本官犯错误吗?”朱贵一脸惊诧地说。
“大人,您犯什么错误了?证据在哪儿?”毕沅两手一摊,一脸无赖相地说。
朱硅一见毕沅把借条吃了,心里吃惊不小,他毕沅怎么能够做出这等样的事情来。
毕沅把他看成什么样的人了,这不是小瞧他了吗?想把他拉下水。
朱硅说:“毕大人,此事万万不能这样做,您这不是向本官行贿吗?”
毕沅心想,朱硅你就别装蒜了。本官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你向我借了银子,我把证据撕毁了,给你留了这么大的退路,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毕沅说:“朱大人,这不叫行贿,这是下官孝敬伯母的一点心意,属于人情往来,根本不存在行贿受贿的行为,您尽管放心好了。这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您不说,下官也不会说出去,您我不说,再会有谁说出去呢?”
毕沅的这番话,听起来还是蛮有道理的。
朱硅别无办法,只好无可奈何地说:“毕大人,既然如此,本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收下了。不过,本官有言在先,本官是向您借的银子,不是要的。本官是一定要还您的。”
毕沅见朱硅说话的神情和动作,与他在下属前“借”银子的心态迥然不同。他的那个样子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很认真的样子。
毕沅心里有点触动,但是,很快这种心里波动就消失了。
他想继续努力一把,争取把朱硅拉到和他同一个战壕里,站在同一条战线上,遂又镇静下来说道:“朱大人,您我同朝为官,天天见面,关系亲如兄弟。兄弟听说伯母病了,又见兄弟捉襟见肘,没钱为伯母看病,急成这个样子,兄弟岂能袖手旁观,无动于衷。现在兄弟给您拿点银子给伯母看病,这是理所应当的。您就不必客气了。”
朱硅被毕沅的一番话感动了。他说:“毕大人,您的情我领了,不过,事归事,情归情,等本官俸禄下来后,本官一定会如数奉还的。在此,本官对毕大人为难之时,解囊相助,感恩不尽,深表谢意。”
毕沅见朱硅一本正经,一脸认真的样子。心想,看来这个朱硅真是个不贪腥的猫。榆木脑袋,不开窍。他不知道当官就是为了发家致富,过上好日子。
他还真以为是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当官是为了老百姓谋福利来的。
他自己要做穷光蛋,还饶不下他们,要让他们喝清汤寡水,这哪能行。
他要么把朱珪拉下水,要么把朱硅赶走,不然就没有他们的好日子过。
朱硅从毕沅处借了银子,即刻启程回老家去看母亲。
毕沅送走巡抚朱硅后,就开始找人着手准备上奏折,弹劾朱硅,想把他从任上撵走。
毕沅把他的那些官场上气味相投的官员召集到一起,开始预谋和策划弹劾朱硅的事情。
这些人聚在一起,商议了几天,最后形成了一份完美的弹劾朱硅的奏折,他们联名上奏,弹劾朱硅,弹劾朱硅的罪名是:
不务正业,整天不过问政事,闭门读书,不关心民生问题,老百姓对朱硅怨声载道,多次上访,要求毕沅做主,向朝廷反映这个事情,因此,他们根据老百姓的意愿,联名请求把朱硅调离山西。
毕沅和他的这些同僚们,为了能够达到把朱硅撵走的目的,他们又筹集了一些贪污受贿来的银子,派了一个心腹,带着银子,拿着奏折,亲自上京城去找和珅,拜托和珅在乾隆皇帝面前多说几句朱硅的坏话,把朱硅调离走。
乾隆皇帝接到和珅呈上来的毕沅等众官吏弹劾朱硅的奏折,看完后,勃然大怒,立刻传旨把朱硅调离山西,令他回京听命。
朱硅到家后,脚不沾地地忙着请医生给母亲看病,经过医生的诊断用药,再加上朱硅数日的精心伺候,母亲的病很快就痊愈了。
朱硅正准备告别母亲回山西,却忽然接到乾隆皇帝的圣旨,令他回京等候听命。
朱硅接到皇上的圣旨,一头雾水,一脸懵逼,他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事了。
他想,在任上,他对工作扎扎实实,认认真真,在老百姓的心中,口碑也很好,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被免职了。他真有点想不通。
不过,既然是皇上的圣旨,他只好遵旨,前往京城复命。
朱硅进京后,才从同僚们的闲言碎语中听明白了他被免职的原因。
朱珪痛定思痛,回首自己走过的路,开始在心中怨恨起乾隆皇帝来。
乾隆皇帝现在年事已高,再无过去的雄心大志,只求天下太平。他自以为做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宏伟大业,渐渐开始滋生了贪图享乐的腐朽思想,渐渐迷失在自我陶醉中。
朱珪埋怨完乾隆皇帝,又开始谴责起朝中的那些贪官污吏来。
他们为了既得利益,不断地巴结讨好乾隆皇帝,给乾隆皇帝灌迷魂汤,戴高帽子,唱颂歌,脸上贴金,制造大清社稷繁荣昌盛的假象。
这方面尤其突出的是大贪官和珅,向乾隆皇帝投其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