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位公子虽然气质卓绝,但接人待物却是谦逊平和,加上本就是为他父亲而来,罗元德自然也起了结交之心。况且,张碧逸这名字,他可是已有耳闻。
他抱拳道:“两位公子堪为人中龙凤,要不嫌弃的话,不如店中一坐?”
罗老汉也热情邀请,将那板凳擦了又擦。
张碧逸笑着道:“罗老伯,不必如此。我等本就是世俗之人。”
罗老汉越发欣喜,觉得这两位公子真是值得一交。他也不管张碧逸和龙年礼是否需要,两大碗热腾腾散发着香味的豆花,就端到二人面前。
罗老汉高兴地道:“两位公子,老汉今天请客,二位就不要客气了。”
张碧逸见罗元德微笑着看着他俩,于是也就没再客气,致谢道:“如此,就感谢罗老伯了。”
张碧逸和龙年礼将盛满豆花汤匙送往嘴中,果然还是那鲜美、清香、柔滑的感觉。
龙年礼赞叹道:“罗老伯的手艺,的确让人佩服。”
罗老汉爽朗地一笑:“上次张公子不是说过吗?唯手熟耳,唯手熟耳。”
张碧逸这时觉得,这唯手熟耳,还是不能表达出罗老汉的水平,于是他由衷地道:“唯手熟耳,技高几筹!”
罗老汉哈哈一笑:“技高一筹就很了不得了,几筹可就是给老汉我戴了个大高帽子了。”
几人哈哈大笑。
待二人喝完豆花,罗元德问道:“张公子,您可是悬壶济世的张郎中张碧逸?”
张碧逸诧异道:“罗兄,您认得我?”
罗元德哈哈大笑,站起来抓向张碧逸的手。张碧逸还没反应过来,右手已经被他抓住,他只觉得一股大力,从对方掌心传来,势若奔雷,犹如怒潮。
张碧逸心下惊疑,潜藏在四肢百骸中的灵力一涌而出,两股强大的力量就在二人的手间相遇,就如两匹疾驰中烈马,迎面一撞,激烈而凶猛。
龙年礼就在身边,虽然看不见二人如潮似雷的交锋,但二人手上的动作,哪怕微小,但他还是看得清楚。龙年礼身子一紧,已经做好了防备。
罗元德再度哈哈一笑,松开了张碧逸,随即双手抱拳行礼,正色道:“刚才是哥哥唐突了,还请碧逸弟弟见谅。”
张碧逸一头雾水,刚才那如潮似雷的灵力,幸得他反应之快才堪堪抵住。
当然,张碧逸心中也明白,对方如果有加害自己之心,那灵力恐怕就不是这样,不仅仅威势要成倍增加,就是后续的灵力也绝不会瞬息收回。
罗元德高兴地说:“虽然今日才见碧逸弟弟,但是哥哥我已经心满意足,碧逸弟弟果然非同凡响。”
张碧逸更是迷糊,自己几时又多了一位哥哥?而这哥哥居然素昧平生,实为今日仅见。
罗元德道:“碧逸弟弟,莫非,你忘了古世嘉?”
张碧逸自然不会忘记,和古世嘉结识这才几天?也不知道他的紫霞内功心法练得怎么样了?还有古世灿也不知道从丧妻的悲痛中稍稍走出来一些没有。
一时间,张碧逸竟然很是牵挂。
张碧逸惊喜地道:“莫非兄长认得我世嘉大哥?”
罗元德见张碧逸那神情,知道古世嘉所称道的厚道真诚,确实是张碧逸的性格特点,不由得心中更是高兴。
罗元德高兴地告诉张碧逸,古世嘉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两人还是远房表亲,罗元德的母亲,生前的娘家就是寨坪村人。这次他回来,途经岩泊渡,专门挑近路走山路至寨坪村,就是为了和古世嘉见一面。结果刚一见面不多久,古世嘉就说到了碧逸弟弟你。
张碧逸开心一笑,望着罗元德,对于他所称呼的碧逸弟弟,竟也表示认可。他期待着罗元德继续往下说。
罗元德告诉二人,小时候,他每年都要回到外婆家住上一两个月不肯回家,就是因为有古世嘉的日日相伴。两人一起上山打柴,一起跑十几里山路到岩泊渡捉鱼,那真是一段快乐的童年时光。
后来,十五六岁的时候,罗元德遇见了他的师父,一个有着武学境界的走乡串村的货郎。自从罗元德瞧见他一拳劈碎了一块大石,就决定跟着他走了。在他们这些小孩心里,拥有劈岩裂石的绝技,可是他们的梦想。
只是,师父的境界也并不算高,罗元德跟了他四五年之后,也就把师父的那些本领学得八九不离十了,也就是原石境中期而已。
那古世嘉的本领,其实就是罗元德传授给他的。可惜时间短,他自己也还只学到那么多,能教给古世嘉的,也算是倾囊相授了。
张碧逸这才明白,古世嘉三十多岁,境界才达到青木境中期的原因。
他一时唏嘘,这人生世事,于每个人而言,的确都大相径庭。有人愁,有人欢;有人悲,有人喜;有人怒,有人笑……这才是人世间吧?
张碧逸可没有察觉到,这时,他体内有一丝灵力,随着他心绪的流转,瞬间游遍了他主要的四肢百骸。
他师父说了,我这三脚猫的本领,糊弄老百姓还行,可说要行走江湖,难,难,难于上青天。你要传授给谁,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