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碧逸恍然大悟,居然笑得弯着腰捂住了肚子。过了好半天,他才喘着气道:“你呀,你们呀?咋就这么好骗呢?”
“我这用泥巴捏成的伸腿瞪眼丸,还真把你们骗过了?”张碧逸洋洋自得。
“我不信,你到底有多少天没洗澡了?不然怎么能搓出这么大的一个泥丸?”龙年礼和拂苏,揪着他还是不放。
“我,我,我这些天不都是和你们在一起吗?”张碧逸急眼了。
“可是,在一起的时候,我可是没看到你洗澡。”龙年礼振振有词。
拂苏也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张碧逸的眼神一挑:“你们的意思是,是要看着我洗才算?”
“呸——呸——谁想看你洗澡?自作多情!”拂苏连呸两下,又开始较劲。
“你呢?龙弟,你是不是也要看着才算?”张碧逸盯着龙年礼,提议道:“龙弟,要不今天我俩一起洗,你就会发现,我到底搓不搓得出泥丸来。”
“这样,你就可以给我作证,免得拂苏姐姐嫌弃我邋遢!”张碧逸斜睨着拂苏,对着龙年礼道。
龙年礼顿时手足无措:“我,我——我才不和你一起洗呢!”
张碧逸哈哈一笑:“你和庞流云那家伙就是不一样,如果是他,早就脱光了直接跳下河。”
龙年礼红着脸,不敢看张碧逸,一时无限娇羞。
拂苏看着这一幕,无论如何没想到,一颗泥丸竟然牵扯出这么多。
她不由得会心一笑。
张碧逸一见龙年礼不胜娇羞的样子,诧异地道:“龙弟,你这害羞样真好看,简直比拂苏姐姐还漂亮。”
龙年礼心里一惊,担心他看出破绽,连忙找了一句话圆了一下:“那确实,如果我扮女装的话,绝对不会比台上的戏子差。”
张碧逸笑道:“那确实,我们村子有时来了戏班子,就是那最美的青衣,也没有现在的你漂亮。”
龙年礼听了张碧逸的赞美,心里美滋滋的,娇羞惶恐的心,竟然也平复不少。
张碧逸看了看二人,道:“我这正在碾汁,你们是陪着我干活,还是去干什么的?”
龙年礼笑道:“师姐,你听明白没,张兄这是嫌弃我俩碍他事情了。”
拂苏却犹自一副不信任的神情,看着龙年礼道:“师弟,我还是不放心。他不洗干净,这千年灵药,就被他浪费了,那可怎么行?”
张碧逸叫道:“拂苏姐姐,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相信?”
拂苏沉吟了一下,给龙年礼提了个建议:“师弟,你既然是他的结义兄弟,要不,你帮我和秋橘检验一下他到底洗澡没?”
龙年礼没好气地道:“师姐,你说,我怎么检验?总不成我真陪他洗澡吧?”龙年礼居然也能厚着脸皮,说出这样让他心惊肉跳的话了。
拂苏哈哈一笑:“你愿意这样检验,肯定行。但是不愿意的话,那就来个简单的——你在他右边的胳肢窝,看能不能搓出泥丸来?”
张碧逸无可奈何:“拂苏姐姐,真是服了你!”他捋起衣袖,抬起右臂,示意龙年礼检验。
龙年礼傻眼了。他怯怯地望着拂苏:“师姐,真要这样检验?”
拂苏压住心头的笑,神情严肃地点点头。
龙年礼犹犹豫豫,靠近张碧逸,小心翼翼地将手探了进去。
张碧逸只觉得,一股熟悉的淡淡清香扑入他的口鼻。他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
龙年礼白了他一眼,终于把手伸到了张碧逸的胳肢窝。他只觉得,触摸到一层稀薄的茸毛。
龙年礼就像是刚把手伸到洞子里,就被里面藏匿的虫子蜇了一下,忙不迭地把手缩了回来。
张碧逸却像是沾了麻沸散一般,又酥、又痒、又麻。
拂苏把笑藏于心头,问道:“师弟,是啥情况?有没有摸到泥垢?”
龙年礼一下子转过身,把手指头递给拂苏:“师姐,你不放心,你就自己闻一闻吧!”
拂苏把头优雅地凑过去,一嗅,立马像吞了苍蝇那般恶心,她大叫道:“怎么这么臭?”旋即她就要发笑。
张碧逸一愣神,可是看到拂苏那模样,就立马反应过来:原来,居然是故意的!
他一巴掌扇过来,落掌点,赫然是拂苏曼妙的丰臀。
就在快要拍上的一刹那,张碧逸的手掌硬生生止住,而拂苏身形一掠,就已经到了一丈开外。
拂苏本来是想要骂一句“下流”,可她瞥见张碧逸似乎生了定根法一般的手掌,这才把那句话硬生生咽回去。
唉,看来,和张碧逸较劲,要想有个赢面,还真不容易。
拂苏身形玉立,腰肢一扭,婷婷袅袅地走了。临走,只听见一句:“我这师弟,自会陪你炼药。”
哦豁,拂苏姐姐,把师弟扔在这里了。
龙年礼倒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但他突然想到什么,便瞬间恢复正常。
于是,他和张碧逸回到里间,帮着他推着小石碾子,把那一截截烈焰草和宫寒草碾得稀碎。
碧绿的、红稠的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