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公连连点头,“这次多亏了王太医,改日我定当备上厚礼,登门拜访。”
王太医笑了笑,“那就不必了,只要国公爷把诊金给老夫就好。”
说罢,他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百两?好说好说,老夫再添一百两......”
“什么两百两?是两万两!”
王太医恶狠狠的打断了徐国公的话。
康氏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看着王太医,“两万两?你这是在明抢啊!”
王太医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完全不顾及康氏女子的身份,毫不留情地回击。
“姨娘!这可怨不得老夫。你可知我忍受着多大的恶心,才给那个臭小子缝合伤口吗?两万两已经是最低了。”
“若不是看在慧郡主的面子上,老夫根本不会踏入你这府邸半步!”
王太医的语气越发凌厉,“一大把岁数了,还想着耍赖皮!拿不出银子,就别找大夫治病啊!真是晦气!”
徐国公听到要两万里,也是心中一震。
他万万没料到,这诊金竟会是如此离谱的数目。
这个银子,可以在京都买一处宅子了!
主要是现在他的身上,已经没有那么多银子了。
徐国公刚才回来的时候,杏花楼的掌柜还守在大门口不肯离开。
还不停的对路过的百姓说,徐府的三少爷在杏花楼喝花酒,欠了银子不肯给耍无赖。
守门的下人把这件事粗略的说了一遍。
听到徐京辉因为和英国公府上的嫡子争头牌,连命根子都差点毁了,气的他差点晕倒。
他想以这个理由将杏花楼倒打一耙,掌柜的却昂首挺胸,毫不畏惧。
“国公爷,贵府三少爷可是被蒙面人所伤,在杏花楼的所有客人都可以作证,谁知道是跟哪位贵人抢姑娘发生矛盾,才被报复的?
“就这么把锅扣到我头上,那我可要告到官府了!”
掌柜的话,明晃晃的就是告诉徐国公,这件事是英国公府干的,与他无关。
英国公府是什么情况?是陛下最重视的开国老功臣。
徐国公府拿什么来比?
两个纨绔子弟在青楼争风吃醋而受伤的事,一旦被皇帝知道了,只怕两家都讨不了好。
徐国公要面子,听到掌柜阴阳怪气的回怼,气的想让人把他暴打一顿。
但周围有那么多人围观,真把人打了,恐怕马上就会传出国公府以权势欺负人的消息。
国公府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地位,哪能容许就这么被败坏了?
于是,在掌柜拿出有徐京辉签名画押的字据后,他先是暗暗咒骂徐老夫人身为国公府主母,居然让事情闹的这么大。
四万五千两罢了,又不是拿不出来,平白让那些平民看了徐府的笑话。
随后又让随从到蓬莱园,找徐老夫人要银子。
随从很快回来,为难的开口。
“国公爷,老夫人说了,三少爷自己闹出来的丑事,国公府没义务给他擦屁股。”
在一旁看笑话的杏花楼掌柜,脸上顿时露出讽刺的笑。
徐国公觉得脸臊得慌,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去找徐老夫人麻烦,只得忍气从自己的私库里拿了银子,才将人打发走了。
四万五千两,直接将他的老底都掏空了。
而康氏和吕氏,为了填回以前吃掉的十三万两,早已口袋空空,如今又到哪里去找出两万两给王太医呢。
康氏气得身躯颤抖不止,“你贪婪无耻!简直就是趁人之危!我们绝对不会给你这么多银子!”
王太医眼见康氏态度强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姨娘,注意你的言辞!若是你们不愿意支付诊金,也无所谓,全当老夫做了一次善事。只是别怪老夫将此事散播出去。让大家好好看看徐国公府上姨娘的嘴脸!”
康氏还想说什么,徐国公转身用力甩了她一个耳光。
“蠢妇!给老夫闭嘴,不会说话就被滚到一边去!”
短短两日时光,康氏居然已经是第二次挨了徐国公的耳光。
她捂着脸颊,满脸都是委屈和不甘。
委屈巴巴道,“国公爷……”
然而,徐国公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康氏只能默默退到一旁。
紧接着,徐国公将目光转向了徐天文,语气严厉,“还不赶紧把银票拿出来!”
徐天文先是一愣,随即便结结巴巴地回答,“爹,我哪里有……”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感受到了来自徐国公眼中的腾腾杀意。
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自己的衣兜中掏出了一叠银票。
徐天文一边小心翼翼地数着手中的银票,一边心疼不已,最后好不容易才数出了二十张交出去。
看着手中仅剩的两张银票,徐天文几乎要哭出来了。
这些可是他积攒了好久的银子啊,本来还打算拿去买首饰讨好迎春院的那个小妖精呢!
王太医接过银票后,这才转身离去。